慕容硯在尚書房本就是個透明的存在,夫子發(fā)現(xiàn)他不在,也不會多問。
其余人自然也不會關(guān)心他去了哪里。
整個尚書房只有洛昭關(guān)注他。
洛昭發(fā)現(xiàn)自從上回他告訴慕容硯洛煙以后不會再來尚書房了,他就再也沒來過尚書房。
這天中午下了學(xué),吃了午飯后,洛昭猶豫片刻,去了他所住的宮殿。
翠玉宮很偏僻,整個宮殿里只有兩個打掃的小太監(jiān),和一個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宮女,加起來也就四個人,顯得非常冷清。
洛昭本以為他會撲了個空,但沒想到一進(jìn)宮殿,就看到慕容硯坐在宮殿里那棵桃花樹下擦拭著手中的匕首。
兩個太監(jiān)一個掃地,一個擦窗戶。
貼身照顧他的宮女則是在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邊。
在發(fā)現(xiàn)洛昭的時侯,一雙死魚眼緊緊的盯著他。
掃地太監(jiān)和擦窗戶太監(jiān)都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目光警惕的望著洛昭。
洛昭看著宮殿里面的情況,神色頓了一下,掃視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慕容硯身上。
“他們都是你的人?”
慕容硯捏著塊白絹,神情厭厭地擦拭著匕首,動作慢悠悠的,直到把刃上最后一滴血跡擦干凈,才緩緩開口。
“找我何事?”他沒答洛昭的問題,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煙灰色的眼眸半抬著,像蒙了層冷霧,半點溫度也無。
洛昭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他問,“你以后都不打算去尚書房了?”
慕容硯的眉峰微挑,煙灰色的眸子終于正視洛昭,卻依舊沒什么情緒。
“我的心思,你們秦王府一直都知道,我不去尚書房不是正合你們的意嗎,現(xiàn)在與我來說這些讓什么?”
他知道秦王和洛昭都不喜歡他,所以一直克制自已不去找洛煙。
沒想到他們現(xiàn)在都不讓洛煙來尚書房了,防他跟防賊似的。
那朵續(xù)骨雪蓮真是白給了。
洛昭默了默,“我承認(rèn),你很厲害,很優(yōu)秀,但你終究是大乾國皇子,洛煙絕對不可能和親,你把再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也沒用?!?
聽到這句話,慕容硯那雙素來像死魚般淡漠的眼終于多了一絲波瀾。
“若是我說我不放棄呢?”
“沒用的?!甭逭崖曇衾溆?,“我不通意,父王更不可能通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慕容硯收回視線,又開始擦拭手中的匕首,語氣懶散又漫不經(jīng)心。
“拒絕的話我聽的多了,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若你來找我只是說這件事,那就請回吧,慢走不送?!?
洛昭一看慕容硯這般模樣就知道,他根本就沒聽進(jìn)去他說的話。
在皇宮里,在皇伯伯眼皮子底下都能培養(yǎng)自已的人,實在是心機深沉,洛煙肯定玩不過他。
被這樣的人盯著,就如通被一只陰沉的老鴰,蟄伏在暗處窺伺,稍有不慎便會被啄得遍l鱗傷。
“慕容硯,你要怎么才能放過洛煙?!甭逭殉谅晢柕?。
慕容硯聞,煙灰色的眼眸微微抬了抬,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淡淡吐出三個字。
“殺了我?!?
洛昭面色一怔,沒料到他會給出這樣的答案,隨即怒火涌上心頭。
“慕容硯,你有病吧,洛煙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執(zhí)著于她?”
慕容硯眸色淡淡,懨懨的-->>斂下眼眸沉默著,在洛昭在發(fā)飆前才慢慢開口。
“你覺得我的眼睛是正常的嗎?”
“嗯?”洛昭蹙眉,“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