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還沒送來的時候,這對夫婦在一個暴雨天跑出去了。
“暴雨夜那晚?!?
羅大日冷笑道:“那一對夫婦掙開了繩索逃了。
“當?shù)弥@個消息后,望河村所有人頓時就慌了。
“為什么?
“因為他們知道這對夫婦背后是大勢力,不是一個小村子能夠惹得起的。
“本來想著拿到錢后就‘撕票’,祭祀給所謂的河神,來個神不知鬼不覺。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要是讓這對夫婦活著回去,整個望河村都得遭殃!
“也因此,全村人幾乎不要命的在風雨中尋找這兩人。
“而你!李德海,你是第一個尋到那個男人的——
“就在一處泥石流沖垮的山道上!”
羅大日忽然做個了打人的手勢。
“在那對夫婦的心中,你是整個村子最‘善良’的人,也是對他們最好的人。
“因此男人對你沒有防備,甚至還向你求助,說他迷了路,又跟妻子在暴雨中失散了。
“結(jié)果——
“你偷襲了他,并把他埋進了泥石流里。
“打算等山洪二次爆發(fā)的時候,連人帶尸一起沖走。
“這樣就跟望河村沒有關(guān)系了。
“可是你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還沒死。
“就在你要在補上一擊時,暴雨中,那個女人找了過來……
“于是你不但殺了她男人,連帶著她也一并遭到了你的毒手!”
說到這。
羅大日猛地看向李支書:“這尋夫女,正是當年那對夫婦的妻子?!?
他死死盯著李支書慘白的臉:“現(xiàn)在你告訴我——
“那個提著油紙燈籠尋找丈夫的女人,是不是穿著一條藍布裙?
“你們不但害了那么多人,還把所有人的皮都給扒下來了!
“這就是你們的祭祀手段,對與不對?
“回答我!”
祠堂死寂。
黃濤和吳貴連忙上前,與羅大日并肩站在一塊。
三人肌肉緊繃,隨時應對村民的暴動。
李支書嘴唇哆嗦著,喉結(jié)上下滾動卻發(fā)不出聲,額角汗珠順著皺紋溝壑往下淌。
面對羅大日的質(zhì)問。
李支書旁邊幾個村民更不堪——
王鐵匠的鋤頭“哐當”砸在地上。
賣豆腐的劉嬸子癱在條凳上,粗布褂子前襟濕了一大片,不知是汗還是什么。
而這邊兩撥外鄉(xiāng)人則全都僵住了。
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盯著望河村的村民。
尤其是那個前兩天還滿口正義之的老人李德海!
沒有人會想到。
熱情好客的望河村,竟然會是這么一個地方!
吳元則有些沉默。
羅大日審問出來的這個故事,他是最不愿意聽到的。
“胡說八道!”
沙啞的吼聲劈開死寂。
人群后頭,李德海拄著烏木拐杖“咚咚咚”走過來。
黑毛線帽檐壓得極低,遮住半張枯臉。
他枯爪似的手攥著拐頭,渾濁眼珠死死盯著羅大日:“外鄉(xiāng)崽子!
“想潑我們望河村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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