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點了點頭。
他聲音平靜道:“她確實狠得下心。
“那個小孩應該是她跟男人的女兒?!?
謝安徹底愣住了。
他本以為自己家就已經(jīng)夠差了,但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母親!
“沒想到閣下懂的東西還真多?!?
反應過來后,謝安拱手問道:“倒是還沒請教閣下出自哪位大家……”
“哪里有什么大家,農(nóng)村娃出來的?!?
吳元回應,目光掠過下方戰(zhàn)局。
“那怎么可能知道……”
“書上說的?!?
聽到這話。
謝安不由得心里搖頭。
他只當吳元不愿意透露身份和來歷,沒想過公家現(xiàn)在內(nèi)部都開始搞起“普及教育”來了。
院子底下。
男人再次仰天長嘯。
聲音如同實質(zhì),化作音波沖擊,掀起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婁小姐首當其沖!
當即就感覺自己腦漿像被攪棒搗過,疼得她不由得蹲下去,雙手抱頭痛苦地呻吟出聲。
察覺到這聲音不對勁。
謝安立刻捂住耳朵。
然后他看向吳元——
只見吳元一開始皺了下眉,隨后就像是聽不到一樣,開始閉上了雙眼。
下一秒。
本來還在閉眼長嘯發(fā)動攻擊的男人,忽然閉上了嘴。
等到再次睜眼。
它的目光已經(jīng)機械式地轉(zhuǎn)頭看向了旁邊。
那里是一處墻角。
謝艷沒有選擇去幫助謝老太爺,而是趁機跑到墻角,開始打算挖地洞從底下逃出去。
既然墻和上方都被大陣籠罩,那么唯一的出路就只有一個了。
謝艷從來沒有想過留在這能殺了“來犯之人”。
主要是她認為既然是公家對潼陽謝家動手,那就不可能還有正面抗爭的余地。
不如趁著能夠拖住的機會,逃出生天再說。
指甲摳進泥土,泥屑飛濺。
地道已挖出半米來深,即將打穿院墻根基!
呼……
一陣狂風吹來,帶著腐爛的甜腥。
謝艷回頭瞥了一眼,見到是男人過來后,她便沒有理會繼續(xù)不斷挖地道做逃命之舉。
同時嘴里呵斥道:“你過來干什么?還不趕緊去擋住他們,我就要出……
“啊——!”
話沒說完,凄厲慘叫撕破夜空。
因為。
謝艷的雙臂已被男人死死扣住。
指甲帶著整根手指硬生生摳進血肉里。
皮肉翻卷,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滴落。
“撕拉——!”
一個甩身。
骨肉分離的脆響炸開,謝艷兩條胳膊齊根而斷。
斷口處白骨森森,血箭噴出半米高!
濺在青磚上,瞬間匯成小溪。
“咕嚕……”
慘叫只來得及擠出兩秒,男人另一只手已洞穿她胸膛。
“噗嗤!”
肋骨斷裂聲清脆得像折竹子的聲音。
五指從后背透出,抓著一團還在跳動的心肝。
血從謝艷嘴里涌出。
像開了閘的紅泉,染紅了下巴、衣襟,順著衣服滴落。
然后——
男人像發(fā)泄千年的怨恨,雙手撕扯,血肉被整塊整塊拽下。
骨頭暴露在空氣里,泛著慘白。
皮肉撕裂聲混著骨骼錯位的“咔啦”,在夜里回蕩,像一群野獸在分食。
等到婁小姐緩過來,抬頭看見這一幕,整個人僵在原地。
怎么忽然就開始自相殘殺了?
院墻上。
謝安看著吳元,已經(jīng)完全呆住。
他!
竟然能控制詭異!
霎時間。
謝安只覺渾身冰涼,像掉進冰窟。
這世上能操控詭的存在不是沒有,他都親眼見過好幾個。
甚至今晚還看到了。
畢竟潼陽謝家就是擁有馭詭絕活。
可是!
像吳元這樣的——
直接控制他人的命詭,而且不需要什么布置、不需什么媒介,抬手即成!
謝安徹底傻了眼。
這到底是一門什么玄功?
怎么透出一股讓人從心底里發(fā)慌的感覺?
墻頭風高,把他后背的冷汗都吹干了。
吳元自然是使用了《陰陽真解》里的那門《攝魂移心大法》。
在那個男人精神攻擊沖來的時候。
吳元正好借助了對方?jīng)_撞自己精神的力量反過去將其控制了。
男人本身還沒有徹底淪為詭異。
只是因為體內(nèi)存在了兩只詭,有點類似于之前那只大老鼠的狀態(tài)。
更重要的是,他早已瘋了——
在吃了自己女兒的時候,男人的精神就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