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懲罰趙悅?cè)?,更是毫不留情地打了趙太師的臉!
也再次用血淋淋的事實警告所有人、
寧王府的規(guī)矩,不容挑釁!
先前那幾個向梓寧示好的貴女,此刻更是嚇得臉色發(fā)白,暗暗慶幸自己剛才只是奉承,沒有絲毫逾矩之處。
裴霽神色恢復(fù)了一貫的淡漠,繼續(xù)將目光投向水榭外的蓮池,仿佛剛才那場風(fēng)波與他毫無干系。
而寧王殿下的“活閻王”之名,經(jīng)此一事,再無任何人敢心存僥幸。
趙悅?cè)闶潜粚幫醺氖绦l(wèi)“請”出府門的,與其說是“請”,不如說是半攙半拖。
她兩邊臉頰高高腫起,布滿清晰的指印,原本精致的發(fā)髻散亂,珠釵歪斜,華美的衣裙也沾染了塵土,整個人失魂落魄,哪里還有半分太師千金的氣焰?
她被毫不客氣地安置在府門外,寧王府的朱漆大門在她身后緩緩合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她捂著臉,火辣辣的疼痛遠不及內(nèi)心屈辱的萬分之一,在自家丫鬟驚慌失措的攙扶和下人們異樣的目光中,幾乎是落荒而逃。
寧王府內(nèi),水榭邊的風(fēng)波似乎并未影響到整體的寧靜。
夕若端著酒杯,緩步走到裴霽身邊,看著他那張依舊沒什么表情的側(cè)臉,忍不住莞爾一笑,壓低聲音調(diào)侃道。
“嘖,沒想到啊寧王殿下,寵妻這條新賽道,也是讓您給闖出名堂來了?如今竟都有人不顧殿下威名,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們梓寧可真是好福氣。”
她話語里帶著戲謔,和一絲看好戲的趣味。
裴霽聞,轉(zhuǎn)動輪椅,面向夕若。
他臉上依舊沒什么波瀾,只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無奈,對于夕若的調(diào)侃,他早已習(xí)慣。
他并未接她關(guān)于寵妻的話頭,而是目光微凝,看向了趙悅?cè)汶x開的方向。
“此刻,趙太師府上,只怕正在教訓(xùn)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
夕若挑眉,“哦?趙太師舍得?”
裴霽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趙淮安是老狐貍,最懂審時度勢,他這女兒今日之舉,往小了說是年幼無知,沖撞親王,往大了說,可視為趙家對皇室,對本王的試探和不敬。若他不立刻做出嚴(yán)厲姿態(tài),給父皇和給本王一個交代,你以為……本王會善罷甘休?父皇又會如何看他趙家?”
他頓了頓,聲音更冷了幾分。
“只怕此刻,趙悅?cè)闶艿降募曳?,會比本王的五十巴掌,更讓她刻骨銘心?!?
夕若聽完,心中凜然。
是了,在這權(quán)力場中,任何看似偶然的事件,背后都可能牽扯著復(fù)雜的政治博弈。
裴霽當(dāng)眾嚴(yán)懲趙悅?cè)?,既是維護自身威嚴(yán),也是將了趙太師一軍。
趙太師為了撇清嫌疑,自保家族,必然會以更嚴(yán)厲的方式懲罰女兒,以示清白和恭順。
這不僅僅是后宅女子的爭風(fēng)吃醋,更是前朝后宮緊密相連的冰山一角。
“看來,這杯喬遷酒,喝得也不甚安穩(wěn)?!毕θ糨p嘆一聲。
裴霽卻并不在意吃,“無妨。跳梁小丑,清理了便是?!?
而正如裴霽所料,趙太師府中,此刻正上演著一場遠比掌嘴更為嚴(yán)厲的“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