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映照著云燕精心修飾過的臉龐,裴離的視線卻有些模糊,他看著眼前這張臉,美顏輪廓,竟然漸漸與另一張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的人影重合了起來。
夕若。
是夕若!
是青竹鎮(zhèn)那個為他包扎傷口,眼神清澈又帶著疏離的女子……
一股混雜著強(qiáng)烈占有欲和求而不得的怨憤沖昏了他的頭腦。
他猛地抓住云燕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她痛呼出聲。
“夕若……”裴離喃喃低語,聲音沙啞而模糊,帶著醉后的癡迷和痛苦,“你為什么……為什么總是看不到我?為什么和所有人一樣,眼里只有裴九肆!”
他粗暴地將云燕壓倒在錦被之上,帶著酒氣的吻胡亂落下,動作毫無憐惜,只有發(fā)泄般的掠奪。
云燕原本的期待和羞澀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那個刺耳的名字徹底擊碎!
她渾身冰冷,劇烈地掙扎起來,“殿下!你看清楚!我是云燕!我是你的王妃!”
她的掙扎和呼喊反而刺激了醉醺醺的裴離。
“閉嘴!”他低吼一聲,更加用力地禁錮住她,“你是我的!你早就該是我的!”
云燕的心沉到了谷底,無盡的羞辱和憤怒淹沒了她。
原來如此!原來他心中念著的竟然是那個低賤的孤女!他甚至在洞房花燭夜,在她的床上,喊著別人的名字!
極度的怨恨讓她幾乎要發(fā)狂,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在此刻撕破臉。
她強(qiáng)壓下撕碎對方的沖動,強(qiáng)迫自己停止掙扎,轉(zhuǎn)而費力地迎合身上這個將她當(dāng)作替身的、她名義上的丈夫。
淚水從她眼角無聲滑落,混著唇齒間令人作嘔的酒氣,心中對夕若的恨意達(dá)到了。
這一夜,于云燕而,是一場漫長而痛苦的凌遲。
翌日清晨,裴離頭痛欲裂地醒來,對于昨夜的癲狂只有一些模糊而破碎的記憶片段。
他看到身旁背對著他、一身狼藉、肩膀微微顫抖的云燕,心中閃過一絲厭煩和愧疚,但很快便被更強(qiáng)烈的麻木和理所當(dāng)然所取代。
既已成婚,她便是他的所有物,如何對待,自是隨他心意。
兩人貌合神離地梳洗打扮,按照規(guī)矩入宮向皇上謝恩請安。
一路上,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然而,就在他們等待召見的偏殿外,又遇到了不想見的人——成王裴韞和稷王裴九肆似乎剛與陛下議完事,正一同從殿內(nèi)走出。
成王看到他們,依舊是那副沉穩(wěn)莫測的樣子,沖他們微微頷首,“離王,離王妃?!?
裴九肆則依禮拱手,裴離和云燕,不得不沖二人行禮。
“參見皇叔,皇兄。”
裴離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尤其是成王對待裴九肆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親近態(tài)度,昨夜被壓下去的屈辱和嫉恨再次翻涌上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云燕也連忙行禮,她低著頭,卻能感受到裴九肆那清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這讓她更加自慚形穢,同時對“夕若”的恨意更加深入骨髓。
如果沒有夕若,她就不用受這種屈辱,她早已是人人羨慕的稷王妃。
這一切,都是夕若造成的!
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
成王仿佛沒有察覺到裴離難看的臉色,目光在裴離和云燕之間掃過,語氣平淡地提醒道,“陛下今日心情尚可,你們進(jìn)去吧。只是……”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了裴離一眼,“皇家體面至關(guān)重要,縱是新婚燕爾,也當(dāng)時時謹(jǐn)記身份,莫要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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