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商議,李達決定派一營、二營和趙偉的炮兵營,趁著夜色偷襲鬼子和偽軍的營地?!斑@次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打完就走,不能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李達對著各營營長說道。
當天晚上,新華軍的隊伍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鬼子和偽軍的營地出發(fā)。士兵們穿著深色的軍裝,背著步槍和炸藥包,腳步輕盈地前進,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趙偉的炮兵營則跟在后面,抬著四門迫擊炮,快速來到營地外圍的高地上,架設(shè)好火炮。
凌晨一點,隊伍抵達營地外圍。李達下令:“炮兵先開火,壓制鬼子的火力,然后步兵發(fā)起沖鋒!”
趙偉的炮兵營立即開火,四顆迫擊炮彈落在營地中央,炸起的碎片擊中了不少鬼子和偽軍。營地內(nèi)頓時亂作一團,鬼子和偽軍們從睡夢中驚醒,有的甚至來不及穿衣服,就拿起武器抵抗。
“沖啊!”李達大喊一聲,一營和二營的士兵們從營地兩側(cè)發(fā)起沖鋒,快速沖進營地。孫明帶領(lǐng)班排士兵沖在最前面,他揮舞著軍刀,連續(xù)砍倒三名鬼子,自己的手臂被鬼子的刺刀劃傷,鮮血直流,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周強跟在孫明身邊,舉起步槍精準地射擊,將試圖反抗的鬼子一一擊斃。他看到一名偽軍正想逃跑,立即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殺!”偽軍聽到后,立即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半個小時,鬼子和偽軍在新華軍的突襲下,傷亡慘重,剩下的人紛紛朝著太原方向逃跑。新華軍士兵們沒有繼續(xù)追擊,而是開始清理營地,繳獲武器和物資。
當天亮時,新華軍的隊伍帶著繳獲的武器和物資,返回了狼山陣地。這次偷襲,共消滅鬼子和偽軍八百多人,繳獲步槍六百多支、輕機槍十挺、迫擊炮兩門和大量的糧食、彈藥。李達看著繳獲的物資,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次偷襲很成功,不僅消滅了大量敵人,還補充了咱們的物資,為下次戰(zhàn)斗做好了準備!”
士兵們紛紛歡呼起來,之前戰(zhàn)斗的疲憊仿佛一掃而空。孫明看著堆積如山的物資,心里也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雖然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但只要他們團結(jié)一心,頑強抵抗,就一定能守住狼山,把鬼子和偽軍徹底趕出這片土地。
偵查排的老兵王福就騎著快馬從南側(cè)山林狂奔而來,馬嘴里吐著白氣,他的臉頰被寒風刮得通紅,手里緊緊攥著一張揉皺的紙條――這是潛伏在太原城內(nèi)的地下黨傳來的緊急情報。
“李團長!大事不好!”王福連馬都沒來得及拴,就沖進指揮部,聲音帶著顫抖,“鬼子37師團殘部聯(lián)系上了太原的獨立混成旅,他們要聯(lián)合起來打狼山!情報說,這次有兩千五百鬼子,還有一千偽軍,帶著八門迫擊炮、十二挺重機槍,后天一早就能到狼山腳下!”
李達剛看完昨夜偷襲營地的戰(zhàn)報,聽到這話猛地站起身,一把抓過紙條,借著窗外的晨光快速瀏覽。紙條上的字跡潦草卻清晰,除了兵力部署,還標注了鬼子的進攻路線――這次不再是分兩路合圍,而是集中兵力從南側(cè)、西側(cè)、北側(cè)三個方向同時進攻,目標是突破狼山縱深防御,直取主峰指揮部。
“立即召集各營營長和趙偉來指揮部開會!”李達對著通訊兵大喊,手指在地圖上快速滑動,“南側(cè)是狼山的薄弱點,只有一個連駐守,必須趕緊調(diào)兵增援;西側(cè)有之前加固的戰(zhàn)壕,讓二營死守;北側(cè)交給三營,再從預(yù)備隊里抽一個連過去,務(wù)必守住每一道防線!”
不到十分鐘,各營營長和趙偉就齊聚指揮部??粗貓D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記,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斑@次鬼子是下了血本,連獨立混成旅都調(diào)來了?!倍I營長沉聲說道,“咱們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就兩千人,還得留一部分守東側(cè)和主峰,正面能抗的兵力不足一千五,硬拼肯定不行?!?
趙偉也皺著眉:“咱們的迫擊炮只有六門,重機槍八挺,跟鬼子比差太遠了。要是鬼子先用迫擊炮轟,咱們的防線撐不了多久?!?
李達手指重重敲在地圖上的“鷹嘴崖”和“黑風口”兩處:“硬拼不行,就用地形拖!鷹嘴崖地勢險要,只能容兩人并行,讓一營二連守在這里,用炸藥包和滾石擋鬼子;黑風口兩側(cè)是懸崖,讓三營三連在上面架設(shè)重機槍,形成交叉火力;趙偉,你把迫擊炮分成三組,一組守鷹嘴崖,一組守黑風口,最后一組留在主峰,隨時支援各處;剩下的兵力,沿著狼山縱深挖三道臨時戰(zhàn)壕,形成梯次防御,就算鬼子突破一道,咱們還有第二道、第三道!”
命令下達后,全旅士兵立即行動起來。孫明帶領(lǐng)班排士兵跟著一營二連趕往鷹嘴崖,他們背著炸藥包和鐵鍬,沿著陡峭的山路快速攀爬。鷹嘴崖果然名不虛傳,狹窄的山道兩側(cè)都是數(shù)十米高的懸崖,風從崖底吹上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快!把炸藥包捆在大石頭上,用繩子拴住,鬼子一來就拉!”孫明對著士兵們大喊。周強和幾名士兵立即動手,將炸藥包緊緊捆在崖邊的巨石上,繩子的另一端系在旁邊的大樹上,只要一砍斷繩子,巨石和炸藥包就能順著山道滾下去。
其他士兵則拿著鐵鍬,在山道中間挖掘掩體,將帶來的原木埋在土里,形成一道簡易的防御墻。孫明還讓士兵們收集了大量的干柴和煤油,準備在鬼子進攻時放火阻攔?!斑@里是狼山的南大門,絕不能讓鬼子過去!”孫明拍了拍身邊的防御墻,眼神堅定。
與此同時,黑風口的三營三連也在緊鑼密鼓地布置防御。士兵們在懸崖兩側(cè)的山坡上挖掘機槍陣地,將重機槍架在里面,槍口對準下方的山道。他們還在山道上埋了大量的地雷,只留下中間一條狹窄的通道,等著鬼子自投羅網(wǎng)。
趙偉的炮兵營則將六門迫擊炮分別部署在鷹嘴崖、黑風口和主峰。炮手們仔細調(diào)整炮鏡,校準參數(shù),將炮彈整齊地堆放在炮位旁,隨時準備開火。
孫明在鷹嘴崖的掩體里,看著遠處平原上的篝火,心里一陣緊張。他給身邊的士兵們分發(fā)了壓縮餅干和水,自己卻沒什么胃口,只是拿著小張留下的步槍,反復(fù)擦拭著。周強看出了他的不安,遞過來一塊餅干:“班長,別擔心,咱們有這么好的地形,肯定能擋住鬼子。”
孫明接過餅干,笑了笑:“我不是擔心擋不住,是擔心又有兄弟要犧牲。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能守住狼山,守住咱們的家園,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