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孝緩緩坐下,抬手道。
“你我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束,先坐?!?
許陽聞便也是坐下,蘇子孝輕扣桌面沉思片刻之后開口道。
“按照道理來說,你校尉一職之后應該來武川任職?!?
“但是我也知道戊子堡你經(jīng)營許久,不會輕易放棄。”
“之前斬殺兩千滿韃子的軍功我也已經(jīng)幫你上報到了遼東節(jié)度府,想來獎賞不日就會抵達?!?
許陽聞面色也是陷入沉思之中。
戊子堡是自己的根基所在之地,若是被貿(mào)然調(diào)離對自己的計劃將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蘇子孝似乎是看出了許陽的擔憂,淡然一笑說道。
“不過你這個校尉可非一般校尉,而是有前綴的高等校尉,按照大胤律法折沖校尉可以自領一營兵馬?!?
說著蘇子孝輕輕一拍手,許久未見的鄭瑞從推門而入。
許陽扭頭望去只見鄭瑞的手中捧著一個木盒子。
蘇子孝上前將盒子打開,只見盒子內(nèi)靜靜地躺著一枚金印。
“此乃我親自命人打造的折沖營軍印,自今日之后戊子堡自成一營兵額暫定八百,由你全權主理?!?
此一出,許陽內(nèi)心激動萬分。
果然無論在什么時代有背景很多事情就會很容易的做到。
許陽從鄭瑞手中接過木盒而后抱拳道。
“末將定然不負總兵大人囑托?!?
不久之后戊子堡自成一營的消息傳回來,戊子堡眾人都表現(xiàn)的非常的興奮。
畢竟這也就代表著他們從堡兵一步跨越成為了府兵,以后他們就是真真切切的邊軍精銳。
當日,許陽也是特地下令眾人放開慶祝。
而與此同時,許陽軍演奪魁,獲封折沖校尉的事情,也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的傳遍了整個武川的大街小巷,在客棧之內(nèi)下榻的趙瑾塵自然而然的也是得到了消息。
侍女小姚坐在桌子邊捧著自己肥嘟嘟的臉說道。
“真沒想到這許陽竟然這么強,擂臺之上以一敵四都無人能擋?!?
“怪不得能入小姐法眼呢,還真是一條潛龍,我家小姐眼光就是好?!?
許陽奪魁不知為何小姚總覺得與有榮焉。
趙瑾塵正臨窗撫琴,聞,纖纖玉指在琴弦上按出一個清越的尾音,琴聲裊裊散去。
陽光灑在她絕美的容顏之上,她的表情依舊十分的平靜,并沒有如同小姚那樣的激動和驚訝,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能以六百人依靠一個小小的戊子堡就大敗滿韃八千聯(lián)軍,若是連一個六鎮(zhèn)軍演的魁首都拿不到那才叫怪事呢。”
話音落下,趙瑾塵輕輕扣動琴弦,心中呢喃自語。
“許陽絕非池中之物,今日的折沖校尉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罷了。”
在趙瑾塵看來,許陽的崛起是必然,這次的軍演奪魁不過是必然過程之中的一個注腳。
她所在意的是許陽在軍演之后將會獲得地位和資源,以及許陽背后可能帶來更寬廣的合作空間和利益。
一曲聲動之后,吳管家扣響了客棧房門。
小姚上前打開,進入房間的吳管家拱手道。
“小姐,經(jīng)過我這幾日的走訪,尋得了一家尚且還算不錯的門面?!?
“只是”
趙瑾塵平靜的問道。
“只是什么?”
吳管家開口道。
“只是那門面還有另外一家競客,門面掌柜邀請我們明日一起前去看房,到時候再做分斷。”
作為趙氏商行的嫡女,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門面罷了,若是在江南根本無需她親自出面。
但是眼下這里是距離江南千里的邊疆,凡事也只能讓趙瑾塵親力親為。
沉思片刻之后,趙瑾塵點了點頭。
“萬事開頭難,來了武川我們已經(jīng)開了一個好頭,不過是一個門面而已,明日去見見又何妨。”
隨著劉振軍演塵埃落定,許陽也并未沉溺于榮耀之中,而是著手推進他盤桓已久的計劃——將他在戊子堡改進的蒸餾酒推向市場。
想要最大程度減少戊子堡對朝廷的依賴,廣開財源就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抵達武川的時候,許陽就已經(jīng)托了牙人幫他物色武川的門面。
而昨日牙人終于是幫許陽物色到了一處位于武川鎮(zhèn)繁華地段、即將到期的門面,位置、大小都頗為合適。
牙人傳話,約好東家與另一位也有意此鋪的客商,一同看房商談。
許陽倒是也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是答應了。
翌日清晨,許陽帶著周安民,準時來到牙人所述的哪門面。
鋪子雖然尚未騰空,但是格局方正,后帶倉房,前后大路寬敞通車十分的方便,許陽打量了一番之后心下確定此處門面果真是一個好地方。
這邊許陽正盤算著將門面買下該如何裝修,另一邊的門外便是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牙人領著另一行人也是走了進來。
見到院子之中的許陽,牙人連忙上前道。
“誒呀!許校尉來得竟然這般早,實在是讓您久等了啊,正巧著另一位東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