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打著打著,王戩敏銳地察覺到。
秦武的攻勢雖然凌厲,卻少了幾分真正的斗志,反而更像是在……
引導(dǎo)?
果然,在幾次交鋒后,秦武忽然變招,拳路一變,竟也帶上了幾分伏虎拳的意蘊。
但更加古樸醇厚,發(fā)力方式也更加精妙。
“伏虎之意,在于蓄;力從地起,貫于脊,發(fā)于梢;不是一味猛打猛沖?!?
秦武一邊出拳,一邊低喝道。
“這一式‘虎踞’,重心要穩(wěn),守中帶攻?!?
“‘裂山’勁要透,不是砸,是崩?!?
秦武竟是在借著比武的機會,將自己多年來對伏虎拳的感悟和實戰(zhàn)經(jīng)驗,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
他心細(xì)如發(fā),早已看出王戩雖然天賦異稟,拳法剛猛,
但在一些細(xì)微處的運用和發(fā)力技巧上,還有提升空間。
王戩心中震動,全神貫注地體會著秦武拳法中蘊含的精義。
他能感覺到,秦武的指導(dǎo),正將他之前一些模糊不清的地方點透,讓他的伏虎拳變得更加圓融貫通。
一場“比武”下來,王戩獲益良多,對伏虎拳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卻如同陰云般越來越重。
比武結(jié)束,兩人額角都見了汗。
秦武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王戩的肩膀:“好小子!悟性果然驚人。假以時日,成就必定在哥哥我之上?!?
不過他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但既然你已經(jīng)踏入武者門檻,要切記一定要低調(diào)行事,人外有人呢?!?
“武者?”王戩眉頭一挑。
他之前果然沒有猜錯,這個世界時有武者存在的。
秦武一愣,一拍額頭,“忘了你的伏虎拳是白家的,但他們又被抄了家,白芷蘭一個女人家自然不懂這些。”
他語重心長繼續(xù)道:“這個世界,凡人之上還有武者的存在,相信你已經(jīng)感覺到了,而你我還沒有真正踏入武者門檻?!?
說著環(huán)視一周,低聲道:“在咱們軍中,只有軍侯一級以上,才有資格獲得武者傳承,其實有些人自己早就有傳承,比如趙軍侯。”
王戩忙問道:“趙軍侯是何等級?”
“煉體一重!”
秦武又低聲道:“切記保密,否定姓名不保!”
然后對王戩搖頭,示意話題到此為止。
王戩點頭,然后拉住秦武的手臂,目光緊緊盯著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和沉重:
“秦大哥,多謝你的照拂!你明日……一定要小心,無論如何,活著回來?!?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和徐大哥,還有堡里那么多兄弟,等你回來喝酒?!?
秦武用力握住王戩的手,重重點頭,“放心,老子命硬得很,戎夏狗還要不了我的命。等哥哥我回來,咱們再痛痛快快喝一場?!?
……
秦武率領(lǐng)八百死士,趁著夜色悄然出關(guān),直奔戎夏大營的左翼。
而王戩,則按照既定計劃,率領(lǐng)著他新組建的五十人偵騎隊,在更外圍的區(qū)域游弋,
負(fù)責(zé)監(jiān)控戎夏大軍的整體動向,并隨時準(zhǔn)備接應(yīng)。
起初,一切似乎頗為順利。
秦武部行動迅捷,悄無聲息地拔掉了幾個外圍哨卡,眼看就要接近地圖上標(biāo)示的糧草區(qū)域。
然而,王戩在遠(yuǎn)處的高地上,
借助微弱的月光和遠(yuǎn)超常人的目力觀察,心中卻猛地一沉。
不對。
太安靜了。
戎夏大營的左翼,看似防守松懈,但那些巡邏隊的間隙和路線,透著一股刻意為之的規(guī)律感。
更重要的是,他隱約看到,在更深處的陰影里,
似乎有大量的騎兵在默默集結(jié),
還有那些馭獸師的身影在晃動。
這不是松懈,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不好。秦將軍中計了?!?
王戩臉色劇變,立刻對麾下吼道:
“發(fā)信號!通知百夫長立刻撤退!”
“快!”
三支紅色的響箭帶著凄厲的尖嘯射向夜空,這是事先約定好的緊急撤退信號。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就在響箭升空的幾乎同一時間,戎夏大營左翼忽然火光大作。
無數(shù)支火把瞬間點燃,將夜空照得亮如白晝。
震天的喊殺聲和狼嚎聲如同海嘯般爆發(fā)。
預(yù)先埋伏好的戎夏騎兵從兩側(cè)如同鐵鉗般合圍而來,截斷了秦武部的退路。
更多的戎夏步兵從營帳中涌出,如同潮水般將八百夏軍死死圍住。
更可怕的是,數(shù)十頭兇殘的頭狼在馭獸師的驅(qū)使下,直接沖入了夏軍的陣型,瘋狂撕咬。
瞬間造成了巨大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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