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那狂暴的一拳,
在距離徐寬胸口僅有三寸的地方,被這只突然出現(xiàn)的手硬生生截停。
他拳頭上蘊含的恐怖力道,仿佛泥牛入海,消散于無形,只激起一圈細微的氣浪,吹動了徐寬額前的亂發(fā)。
張彪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燒紅的鐵箍死死勒住劇痛傳來,前進的勢頭戛然而止,任他如何發(fā)力,竟無法撼動分毫。
他心中駭然,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平靜卻深邃如寒潭的眼睛。
“王戩?!”
驚魂未定的徐寬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挺拔背影,失聲叫道。
聲音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一絲羞愧。
“徐什長,交給我吧!”
王戩將徐寬徹底護在身后。
“他很強,你能行嗎?”
徐寬無不擔憂的說。
其他秦皇堡的士兵也都擔憂的看著王戩。
“王什長,咱們打不過,先忍一忍吧!”
“是啊王什長……”
他們都在勸王戩。
王戩只是目光平靜地看著驚疑不定、臉色漲紅的張彪,淡淡開口。
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驟然安靜下來的校場:
“這位同袍,徐什長身上有傷,你如此趁人之危,語辱及我秦皇堡眾多殉國英烈,未免太過分了?!?
張彪手腕被王戩死死攥住,劇痛之余,更是感到一股巨大的羞辱。
自己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單手制住。
尤其還是當著這么多新兵的面。
他聽到王戩的話,更是怒火中燒,破口大罵: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管老子的閑事。秦皇堡出來的垃圾,也配在老子面前裝腔作勢?我看你是皮癢了,想跟他一起躺下?!?
他一邊罵,一邊猛地發(fā)力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如同銅澆鐵鑄,紋絲不動。
王戩眼神一冷,不再廢話。
他握著張彪手腕的手猛地向下一擰,同時腳下步伐一錯,肩膀順勢往前一靠。
這一下看似簡單,卻蘊含著伏虎拳中“靠山崩”的發(fā)力技巧,
動作快如閃電,發(fā)力短促爆烈。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伴隨著張彪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他的手腕竟被王戩硬生生擰得脫臼了。
這還沒完,王戩那看似隨意的一靠,實則蘊含著磅礴巨力,如同被受驚的蠻牛撞中。
“嘭?!?
張彪那高壯的身軀完全不受控制,向后倒飛出去,重重砸在三四米外的硬土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他抱著扭曲變形的手腕,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哀嚎,再也爬不起來。
一招。
僅僅一招。
剛才還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陷陣營什長張彪,就這么像條死狗一樣被放倒了。
整個校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圍觀的新兵,包括徐寬,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彪的兇悍他們剛才親眼所見,
徐隊正在他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可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年輕什長,竟然……一招就把他給廢了?
然而,就在眾人震驚之際,異變再生。
“小子!你敢傷我兄弟?找死!”
一聲暴吼從王戩側后方傳來。
只見之前跟著張彪一起哄笑的一名陷陣營什長,見同伴被瞬間擊敗,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他竟毫不講規(guī)矩,趁著王戩背對著他、似乎還未完全收勢的空檔,悄無聲息卻又迅疾無比地攻向王戩的后腰。
這一下偷襲,陰險刁鉆,又快又狠。
分明是沖著廢掉王戩來的。
“王戩小心?!?
徐寬看得真切,驚得魂飛魄散,嘶聲大喊提醒。
周圍也響起一片驚呼。
王戩甚至沒有回頭。
在那老兵暴起發(fā)難的瞬間,他超高的敏捷和精神帶來的超凡感知已經(jīng)捕捉到了身后的惡風。
就在拳頭即將及體的剎那,王戩的身體仿佛未卜先知般,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微微一側。
“嗤啦?!?
拳風刮著他的軍服掠過,將戎裝劃開一道口子,卻險之又險地未能傷及皮肉。
與此同時,王戩仿佛背后長眼,右腿如同蝎子擺尾,猛地向后蹬出。
這一腿又快又準,蘊含著伏虎拳的震蕩勁力,狠狠踹在了那偷襲老兵的小腹氣海之上。
“噗……?!?
那老兵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狠狠撞入腹腔,
五臟六腑仿佛瞬間移位,劇痛讓他眼珠暴凸,一口鮮血混合著胃液狂噴而出,
整個人被踹得凌空飛起,劃出一道拋物線,
重重摔在張彪旁邊,直接昏死過去。
“垃圾!”
王戩這才緩緩轉過身,冰冷的目光掃過地上躺著的兩人,
以及剩下那幾個嚇得面無人色、連連后退的陷陣營兵卒,聲音如同寒冬里的冰碴:
“陷陣營,就這點能耐?只會以多欺少,背后偷襲?”
剩下的幾名陷陣營兵卒看到王戩如此兇悍,眨眼間就廢了他們中最能打的張彪和偷襲的什長,又驚又怒,臉色煞白,
下意識地聚攏在一起,手持兵刃,卻不敢再上前。
為首一個面-->>色狠厲的漢子色厲內荏地吼道:
“小子你竟敢下如此重手?傷我陷陣營兄弟,你攤上大事了,有本事報上名來?!?
“你也配?”
王戩看著他們這副外強中干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充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