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戩將最后一根削尖的木矛插進雪地里。
拿起用浸過松油的麻繩做好的野兔套子,再次確認套上都涂了油。
野兔的嗅覺非常靈敏,如果沒抹油被它嗅到人類的味道,多半前功盡棄。
王戩又回屋取從集市上買回的干糧,準備餓了填肚子。
白芷蘭這女人正在做家務(wù),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很是開心。
見王戩進來,緊忙湊到他旁邊,嬌笑道:“小叔,你要上山啦?”
王戩不著痕跡的避開女人,冷淡的回應(yīng)一聲。
白芷蘭并不在意,媚眼橫生地白了他一眼。
等王戩出門,她還不忘叮囑一聲,“夜黑風高,注意安全,早些回來?!?
她一直站在門口目送王戩走出很遠,
這才回屋將門插好,抱著一根被王戩削尖的長棍躺回床上。
雙目一直定定看著王戩走遠的方向出神。
……
王戩背上裝著繩索、火石和干糧的麻布包,腳步輕快地往深山走。
剛過山腳那片稀疏的灌木叢,彎腰尋找“野兔道”,眼角的余光突然敏銳的瞥見右側(cè)樹干后閃過一道灰影。
他心下一凜,卻佯作沒看見,手指卻悄悄摸向腰間的匕首。
接著王戩腳步不停,繼續(xù)尋找“兔道”。
冬季下雪的時候,野兔都會有自己專門的道路,既提高了行進速度,也避免迷失方向。
很多野兔都會共用一條公路。
今日雪停了,野兔便不會那么輕易被捕捉,所以他像嘗試看看呢個不能奶套到野兔。
這也是為何王戩做了十幾個圈套的原因。
王戩在灌木叢和樹林中穿梭,時快時慢,給人一種正常尋找獵物的感覺。
但實則,他已暗暗加快了行進速度。
直到一個時辰,進入深山中后,他才長舒一口氣。
終于把那個人給甩掉了。
毫無疑問,這人肯定是李保田派過來監(jiān)視他的。
他繼續(xù)走了約莫半柱香,這里已經(jīng)是秦皇嶺深處,積雪越來越深,樹木越來越茂密。
此時已經(jīng)入夜,遠處不時傳來不知名的吼叫聲。
王戩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肉食動物留下的腳印和糞便。
深山里的一切都讓人心底發(fā)寒!
但王戩藝高人膽大,況且都快餓死了,哪里還在乎這些。
野獸再可怕,有這世道可怕?!
又走了數(shù)十米,前方出現(xiàn)一片開闊的雪地,雪地上印著零星的野兔腳印。
王戩彎腰查看蹤跡,找了個兔道最開闊的灌木叢,將繩套下好。
不過等他走了幾步,剛要下新套時,驀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雪地上印著一串碗口大的腳印,腳趾處的爪痕清晰可見。
竟然是野狼的腳印!
而且看腳印的數(shù)量,至少有三只。
他屏住呼吸,順著腳印往前摸。
山坳深處有一片低矮的灌木叢,灌木叢旁的雪地上,躺著一頭被啃得只剩骨架的野鹿。
王戩剛要靠近,突然聽見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狼嚎!
抬頭一看,四只野狼正趴在不遠處的巖石上,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為首的那只狼體型最大,毛色是深灰色,嘴角還沾著血跡,看起來是狼王。
另外三只狼呈扇形散開,慢慢向王戩逼近,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威脅聲。
這個時候,王戩絲毫不慌。
他握緊手中的長棍,緩緩后退,同時口中發(fā)出鏗鏘有力的呼和聲。
這幾只狼明顯是剛飽餐一頓,明顯沒有攻擊欲望。
更多的是對他這個入侵者的警告。
否則狩獵系統(tǒng)也不會如此安靜。
如果猜得沒錯,這里是它們的領(lǐng)地。
果然不出王戩所料,直到他退到布置繩套的地方,四頭狼終于不再追他。
低吼了幾聲便轉(zhuǎn)而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趴在雪地里假寐。
王戩沒有再做冒犯幾只狼的舉動,而是轉(zhuǎn)而向山林另一處走去。
那邊是之前埋葬陳二狗兩人的陷阱。
剛遇見那個跟蹤者的時-->>候,他心里便覺得不踏實,是時候去看看了。
翻過一座小山坡,王戩直覺到了地方,便慢下腳步,謹慎前行。
“慢點,慢點,哎呦,我的狗哥,你死得好慘呢……”
離得近了,王戩忽然便聽到一聲聲尖銳的哭喊聲。
“壞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王戩記得這人的聲音,是李保田手下那個墩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