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上前一步,用手中長刀輕輕劃開一個箱子里的透明塑料袋。
袋中的白色粉末簌簌散落,即便不是專業(yè)緝毒人員,他也一眼認出這是禍國殃民的違禁品。
遙想當年,民族因這類毒物備受摧殘,神州大地沉淪,百姓麻木,將士無力。
那段屈辱的歷史在古老土地上留下深深烙印,身為軍人的陸見秋,絕不容許此類毒物重現(xiàn)。
望著眼前近噸的違禁品,他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卻強壓下怒火,轉身對宋文吩咐:“把人證物證全部押回武盟,建檔記錄,今晚之事嚴格保密?!?
半小時后,武盟隊員將現(xiàn)場所有俘虜押上車輛,連同一噸多違禁品,一同運回駐地。
此事并未結束,陸見秋沒有離開,而是隨宋文返回武盟。
車子剛到駐地,便驚動了廖國安,他親自出門迎接。
看到被押下車的蕭宏章,廖國安面露驚色,待隊員將人帶走后,才拉著陸見秋和宋文進了辦公室。
“總教頭,您怎么把蕭家家主給抓了?”他疑惑地問。
廖國安在省城深耕多年,蕭家的檔案早已爛熟于心,武盟對本地所有家族都有備案。
在他看來,若非要對蕭家動手,絕不會輕易逮捕家主,以免打草驚蛇。
“算是個意外?!标懸娗镎Z氣平淡。
他原本只計劃鏟除六合會,沒料到蕭宏章會出現(xiàn)在別墅,純屬巧合。
廖國安知道今晚的行動,卻不清楚細節(jié),宋文見狀,簡要將別墅里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經(jīng)過,廖國安臉色驟沉,尤其是得知搜出大量違禁品時,更是怒聲道:“一個家族的家主,竟然和六合會勾結,簡直該死!”
陸見秋沉思片刻,對廖國安下令:“國安,立刻調派精銳,摸清蕭家的所有情況并布控,今晚就把蕭家徹底拿下!”
這話讓廖國安心頭一震——總教頭是真的要對蕭家動手了。
他瞬間收斂起驚訝,挺直胸膛應道:“是!”
“宋文,你連夜審訊蕭宏章和那個金爺,我要蕭家參與六合會走私違禁品的確鑿證據(jù)?!标懸娗镉謱λ挝姆愿?。
“是!”宋文嚴肅回應。
陸見秋最后強調:“一旦拿到證據(jù),立刻行動,火速控制蕭家所有人!”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久經(jīng)沙場的經(jīng)歷,讓他面對家族剿滅時毫無波瀾。
若是蕭家安分守己,他或許還會留幾分情面,但涉及違禁品,絕無容忍的可能。
“是!”廖國安和宋文齊聲應下,轉身準備離開執(zhí)行命令。
“宋文,你剛突破玄境,這柄短刃送你,繼續(xù)努力。”陸見秋突然叫住宋文,遞過手中的短刀。
宋文先是一愣,隨即滿臉喜色,像接受勛章般挺直身子,雙手接過短刀:“謝總教頭!我一定繼續(xù)提升實力,日后為國立功!”
“好,快去辦事吧。”陸見秋笑了笑,揮手讓兩人離開。
出了辦公室,廖國安盯著宋文腰間的短刀,眼中滿是羨慕:“宋文,你可真得總教頭看重,連兵刃都送你。”
陸見秋此前也送過兵刃,但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不超過三次,極為罕見。
廖國安自己從未得到過,對這柄短刀自然格外眼紅。
宋文擦拭著刀身,刀刃寒光凜冽,顯然是柄罕見的利器,他難掩笑意:“你也去跟總教頭要一柄啊?!?
廖國安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這小子,故意挖苦我呢?誰有膽子跟總教頭討兵刃?”
他清楚,陸見秋對其他東西從不吝嗇,唯獨兵刃,只賞給立過大功的人。
兩人說笑幾句,便各自去準備工作了。
陸見秋在廖國安的辦公室里,先給柳瑩瑩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掛了電話,他開始思索蕭家的事——蕭家的所作所為,早已觸碰他的底線,絕不能再等,必須今晚解決。
之前從三叔公那里得到的零碎消息提到,蕭家不僅和六合會勾結,還與陸先儒來往密切。
無論為公為私,陸見秋都不能讓蕭家繼續(xù)存在。
更重要的是,蕭家與六合會的勾當,或許能成為對付陸家的突破口。
這段時間,他無數(shù)次想直接闖陸家,卻都強行忍住。
動陸家需要確鑿的罪名,否則無法向軍部交代。
如今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背后有柳瑩瑩和蔻蔻,做事必須穩(wěn)妥,不能牽連她們陷入危險。
所以他需要搜集足夠多的證據(jù),為日后對付陸家爭取軍部支持,而蕭家,就是開口,指證陸家相關人員的牽連。
理清思路后,陸見秋坐在辦公桌后,閉眼小憩。
隨著廖國安的命令下達,整個武盟駐地都進入動員狀態(tài),氣氛緊張而有序。
一個小時后,宋文快步回到辦公室,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神色凝重。
“總教頭!”他聲音洪亮,腰間一側掛著長刀,另一側懸著陸見秋送的短刀,格外顯眼。
此刻的他意氣風發(fā),不僅突破到玄境,還得到總教頭的贈刀,難免有些自傲——連廖國安都羨慕的東西,換誰都會心生得意。
陸見秋緩緩睜開眼,坐直身體,認真問道:“審訊得怎么樣了?”
“總教頭,金向榮的供詞出來了,他承認六合會在省城長期走私販賣毒品。”
宋文將兩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陸見秋面前。
金向榮是金爺?shù)谋久?,此前鮮少有人知曉,卻在武盟的審訊下無所遁形。
陸見秋先拿起金爺?shù)墓┰~,上面不僅如實供述了販毒事實,還列出了省城六合會的十余個據(jù)點,其中三處別墅是金爺?shù)牟厣淼亍?
這結果在他意料之中——鐵證面前,加上武盟的審訊手段,金爺根本無從抵賴。
“這些據(jù)點資料,盡快交給廖國安,安排人手全部剿滅。”陸見秋語氣平淡,卻已決定了六合會殘余的命運。
“蕭宏章那邊怎么樣?”陸見秋放下文件,問向宋文。
“總教頭,蕭宏章嘴硬得很,拒不配合,一心想跟金向榮撇清關系?!彼挝某谅暤馈?
作為蕭家家主,他很清楚自己的供詞關乎家族數(shù)百人的生死,如今只想死撐,等家族設法將他撈出。
陸見秋早料到他會頑抗,翻開蕭宏章的供詞:“有沒有證據(jù)證明蕭家跟六合會有金錢往來?”
“有!別墅里搜出了賬本,六合會每個月給蕭家的資金都過億?!彼挝恼Z氣沉重,眼中滿是殺意,“金向榮也供認,蕭家一直幫六合會打通關系,為販毒提供便利。”
“這些證據(jù)足夠了?!标懸娗锖仙瞎┰~,“不過這份供詞我不滿意,先拿下蕭家,后續(xù)再審?!?
供詞里既沒承認蕭家罪行,也沒指向陸家,對他而毫無價值。
“總教頭,剩下的審訊我會繼續(xù)跟進,接下來該怎么做?”宋文有些忐忑,擔心自己辦事不力。
陸見秋站起身,氣勢如虹:“給我備刀,隨我去操場點兵,重振軍威!”
話音落,他昂首闊步走出辦公室,那股氣場瞬間點燃了宋文的熱血。
此時,武盟駐地在廖國安的命令下動了起來。
夜色中,所有隊員整齊列隊在訓練操場上,燈光將整個場地照得如同白晝。
高臺上,陸見秋站在最前方,兩側是廖國安、宋文及幾名軍官;高臺下,上千名隊員面容堅毅,渾身散發(fā)著實戰(zhàn)打磨出的凜冽殺氣。
隊員們心中滿是疑惑——站在廖將軍前方的陌生人是誰?氣場竟比廖將軍還強。
沒人敢擅自議論,偌大的操場鴉雀無聲。
廖國安向前一步,朗聲道:“兄弟們,你們知道武盟是誰創(chuàng)立的嗎?”
“總教頭!”臺下瞬間響起海嘯般的回應,震得空氣都在顫抖。
廖國安滿意點頭,壓了壓手:“大家都聽過總教頭的傳說,想不想親眼見見他?”
這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湖面,隊員們眼中瞬間燃起熱切——他們從入隊起就聽著總教頭的傳奇,早已將其視為信仰。
“想!”簡單一個字,承載了所有人的渴望。
待場面安靜,廖國安望向陸見秋,高聲道:“今日,總教頭親臨,有請總教頭講話!”
全場瞬間沸騰,隊員們的目光死死鎖定陸見秋,終于明白眼前之人就是那位軍中神話。
連臺上的幾名軍官都激動得渾身發(fā)顫——他們也是聽著陸見秋的故事成長的,從未想過能與傳奇同臺。
陸見秋向前一步,抬手壓下喧鬧,全場瞬間寂靜。
他掃視著臺下的隊伍,心中感慨:廖國安沒辜負他的期望,用幾年時間打造出了一支鐵軍。
“各位兄弟,我們都是軍人?!标懸娗锏穆曇舨桓?,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我們的職責,是守護百姓安康,捍衛(wèi)每一寸國土?!?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任何觸犯國法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都該被兵刃所指。身為軍人,價值就在于為國家灑熱血、獻生命,永不退縮!”
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刻進了隊員們的心里。
眼看時間不早,陸見秋最后朗聲道:“今晚,就是你們鑄造軍魂、彰顯軍威的時刻!”
“鑄造軍魂,揚我軍威!”臺下的嘶吼聲此起彼伏,久久不散。
陸見秋壓下手:“廖國安!”
“在!”廖國安立刻出列,敬禮待命。
“即刻安排人手,搗毀六合會在省城的所有據(jù)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