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會那名中年武者瞳孔驟然緊縮,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直竄天靈蓋。
他幾乎是憑借本能猛地向后急退,刀鋒擦著他的衣襟劃過,帶起的勁風割得皮膚生疼。
若非反應及時,此刻他早已身首異處。
宋文見對方躲過致命一擊,手中長刀卻未停歇。
刀芒在半空驟然一轉,原本直劈的軌跡瞬間改為橫掃,寒光如練,朝著中年武者的腰間掠去。
這一變招快如閃電,全然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中年武者剛穩(wěn)住身形,便見刀光已至眼前,只得倉促抬臂格擋。
“鐺”的一聲脆響,金屬碰撞的火花四濺,他只覺手臂發(fā)麻,內勁翻騰,連退三步才勉強卸去這股力道。
兩人再度纏斗在一起,院落中的碎石被勁氣掀飛,塵土彌漫。
宋文的攻勢愈發(fā)凌厲,每一刀都帶著破風之聲,招招直指要害。
他的刀法本就以剛猛著稱,如今突破至玄境后,內勁更為渾厚,刀勢更是如猛虎下山,壓迫得中年武者喘不過氣來。
中年武者雖也是玄境修為,卻在宋文的狂攻之下漸漸落入下風,格擋的動作越來越遲緩,身上的傷口也在不斷增加。
約莫一刻鐘后,中年武者已是遍體鱗傷,鮮血浸透了衣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內勁消耗殆盡,腳步虛浮,眼中滿是疲憊與絕望。
宋文抓住這一破綻,長刀斜劈,直取對方脖頸。
中年武者想要躲閃,卻已無力挪動身體,只能眼睜睜看著刀鋒落下。
“噗嗤”一聲,鮮血噴涌而出,中年武者的頭顱滾落地面,雙目圓睜,似乎還未接受自己敗亡的事實。
宋文望著地上逐漸冰冷的尸體,臉上沒有絲毫波瀾,手腕輕抖,長刀上的血跡飛濺落地,隨后“唰”的一聲,長刀入鞘。
盡管表面平靜,他的心中卻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激動這是他首次斬殺玄境武者,這一戰(zhàn),徹底驗證了他這些年苦修的成果。
回想往昔,宋文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感慨。
在總教頭陸見秋麾下受訓時,他始終是同期弟子中實力最差的一個,每次考核都排名墊底,連他自己都覺得顏面無光。
更讓他遺憾的是,上次陸見秋率隊對抗國外勢力時,他因實力不足,連參戰(zhàn)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后方待命,那種無力感至今仍記憶猶新。
如今,他終于突破瓶頸,躋身玄境,實力實現(xiàn)了質的飛躍。
這種脫胎換骨的變化,讓他心中難免生出一絲飄然。
“下次總教頭再領兵作戰(zhàn),我終于有底氣主動請戰(zhàn)了?!彼挝陌底晕杖壑虚W爍著堅定的光芒。
此時,院落四周傳來的廝殺聲漸漸平息。
武盟的隊員們正逐一清理殘余的六合會成員,但凡負隅頑抗者,皆被當場擊斃。
宋文環(huán)顧四周,見局勢已穩(wěn),便對身邊的隊員沉聲下令:“繼續(xù)搜尋整個別墅區(qū)域,任何一個六合會的人都不能放過!”
交代完任務后,宋文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朝著別墅主樓走去。
他要。
兩人皆身受重傷,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急促。
宋文從外面走進來,躬身對陸見秋說道:“總教頭,前院和后院的殘余敵人已全部清除,共擊斃六合會成員二十七人,俘虜三人,目前正在逐一審訊?!?
陸見秋微微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金爺和蕭宏章身上,沉聲道:“宋文,這兩人是六合會的核心人物,金爺更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蕭宏章作為蕭家主,與六合會勾結已久,絕不能讓他們跑了。你安排人,用特制鐐銬將他們收押,帶回武盟總部嚴加審問?!?
“是!”宋文沉聲應道,隨即對門口的隊員揮了揮手。
兩名身著黑色作戰(zhàn)服的隊員立刻上前,手中拿著一副泛著冷光的灰黑色鐐銬。
這種鐐銬是用特殊合金打造,專門用來束縛地境以上的武者,普通金鐵根本無法與之相比,即便武者體內有內勁涌動,也難以掙脫。
要知道,地境武者憑借內勁護身,骨骼硬度遠超常人,普通鐐銬別說束縛,就連劃傷他們的皮膚都難。
只有這種融入了玄鐵成分的特制鐐銬,才能壓制住他們體內的內勁,讓他們無法反抗。
兩名隊員小心翼翼地朝著金爺和蕭宏章靠近,其中一名隊員率先走到金爺面前,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將鐐銬套上去。
“滾開!你們也配碰老子?”金爺突然爆喝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盡管他身受重傷,內勁耗損大半,但骨子里的囂張依舊未減。
他猛地抬起未受傷的右臂,一拳朝著那名隊員揮去。
拳風呼嘯,帶著殘存的內勁,速度快得驚人。
那名隊員猝不及防,被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胸口,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緩緩滑落在地,失去了意識。
陸見秋看到這一幕,眼眉驟然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沉聲道:“找死!”
話音未落,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身形如鬼魅般一閃,瞬間便來到了金爺面前。
金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抓住。
他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那只手如同鐵鉗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
緊接著,他聽到“咔嚓”一聲脆響,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手臂傳來,讓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金爺那只未受傷的手臂已經(jīng)不自然地扭曲,顯然是被陸見秋硬生生折斷。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讓人頭皮發(fā)麻。
金爺雙手無力地垂下,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臉色因劇痛而變得扭曲。
一旁的蕭宏章看到這一幕,嚇得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地境武者的骨骼有多堅硬,即便是用鋒利的刀斧,也未必能輕易折斷。
可陸見秋僅僅用手,就像折斷一根樹枝一樣,輕易折斷了金爺?shù)氖直?,這份實力,實在太過駭人。
他原本還心存僥幸,想著等機會反抗,或許能趁機逃脫。
但看到金爺?shù)膽K狀后,他所有的反抗念頭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與金爺撇清關系,只要能證明自己與六合會的罪行無關,憑借蕭家的勢力和與陸家的關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蕭家早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暗中依附了陸家的陸先儒。
雖然不敢說完全聽從陸先儒的命令,但這些年來,也幫陸先儒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