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柳盈盈在兩人對拳時,緊張得攥緊了拳頭。見陸見秋安然無恙,她才松開蔥白的手指,面色稍緩。但汪建德依舊強(qiáng)勢,她不敢有絲毫放松,美眸緊緊鎖住陸見秋,生怕錯過任何細(xì)節(jié)。盡管憂心,她對陸見秋的信心卻無比堅(jiān)定這個男人,永遠(yuǎn)是她最堅(jiān)實(shí)的后盾,只要有他在,沒人能傷害自己。
杜清涵看得最為專注。作為玄境武者,地境層級的打斗對她而極為罕見,她能從兩人的氣勢與招式中汲取經(jīng)驗(yàn)?!坝?,別擔(dān)心,陸先生既然如此從容,肯定有辦法應(yīng)對?!彼p聲安慰,可心底其實(shí)也沒底,只能暗自祈禱陸見秋能戰(zhàn)勝汪建德一旦陸見秋落敗,她們的下場不堪設(shè)想。
辦公室門口,一群員工湊在一起,有人忍不住驚呼:“沒想到陸董這么厲害!”在她們印象里,陸見秋只是柳董那位英俊多金的丈夫,是秋風(fēng)集團(tuán)的董事長,從沒想過對方竟如此能打,隨意一腳就能踩裂地板,面對老者的攻勢還絲毫不落下風(fēng)?!耙欢ㄒA啊,陸董!”有人悄悄為陸見秋加油。
原本躲在后面的員工,見眾人議論紛紛,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擠上前來:“讓一讓,我也看看!”
此時大廳中央,陸見秋與汪建德相距不足五米,目光在空中交匯。陸見秋臉上的玩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他舒展了一下五指,開口道:“老家伙,現(xiàn)在跪地求饒,還能體面地離開。”
“小子,好大的口氣!老夫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汪建德習(xí)慣性地捻了捻嘴角的胡須,臉色陰沉。被陸見秋反復(fù)稱作“老家伙”,他心中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冷聲道:“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若乖乖下跪,老夫頂多廢你四肢,留你一條性命?!?
“哼,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痹捯粑绰洌懸娗镆崖氏瘸鍪?。他雙腳發(fā)力,身體如離弦之箭般撲向汪建德,腳下地板不堪重負(fù),大塊碎裂掀起。這一次,他不再一味躲避防御,而是主動發(fā)起了進(jìn)攻。
“又打起來了!”有人驚呼。這般激烈的打斗,堪比武俠劇里的場景,充滿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爆發(fā)力。沒見過武者對決的人,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仿佛置身玄幻世界,內(nèi)心震撼不已。就連蘇鵬海、沈安筠等人,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地境武者激戰(zhàn),臉上滿是驚色。
“小子,讓你見識下江湖險惡,今天老夫定要廢你筋骨!”汪建德咆哮一聲,矮小的身軀如飛燕般掠過,迎向陸見秋。短暫休整后,兩人再度纏斗,拳腳交錯間掀起陣陣狂風(fēng),四周空氣都變得狂暴涌動,氣氛愈發(fā)凝重。
蘇鵬海見此情景,覺得自身安危難保,急忙又退了幾步,擠到蘇家護(hù)衛(wèi)中間。他身為商界老狐貍,始終將安全放在首位,生怕陸見秋趁亂沖過來將他擒住。可他不知道,即便自己手握數(shù)百億資產(chǎn),在陸見秋眼中也不值一提蘇家所謂的“千億資產(chǎn)”本就摻了水分,真實(shí)身家頂多五六百億。不過即便如此,在家族林立的省城,單論資產(chǎn),蘇家也能躋身上層。
確認(rèn)安全后,蘇鵬海再度將目光投向激戰(zhàn)的兩人。地境武者的對決太過恐怖,拳腳所及之處石屑飛濺。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星云公司的前臺已被兩人的力道擊碎大半,露出里面灰白的混凝土;原本光滑的地板布滿裂痕與凹坑,像雪地上雜亂的腳??;前臺后的墻壁也損毀嚴(yán)重,“星云化妝品公司”幾個鎏金大字掉了大半,只?!靶恰焙汀捌贰眱蓚€字孤零零地掛在墻上。
陸見秋退到墻邊時,汪建德攻勢更猛,一記飛腿迅猛掃來。陸見秋猛地一躍,整個人彈射而起,堪堪避開。只聽“砰”的一聲,汪建德的腳尖如鐵鉤般踢在墻上,墻體竟如泡沫般脆弱,連帶著“星”字一起,被硬生生摳下一大塊。
汪建德一腳落空,收腿的瞬間,拳頭已迅猛轟向陸見秋。他攻勢凌厲,手腳配合無縫銜接,動作流暢得令人咋舌。換做一般武者,即便同為地境,面對這般狂暴的攻擊,恐怕早已中招重傷。可陸見秋與他激戰(zhàn)多時,不僅屢屢避開攻勢,還顯得游刃有余他從未將汪建德放在眼里,之所以拖延時間,不過是不想暴露過于驚人的實(shí)力。
反觀汪建德,越打越覺得壓力重重。陸見秋像條滑不溜手的泥鰍,始終難以捉摸,每次眼看要擊中對方,都被其巧妙身法躲開。偶爾幾次拳腳相撞,對方的內(nèi)勁竟也絲毫不遜于自己。汪建德面色愈發(fā)凝重,暗自重新評估陸見秋的實(shí)力:如今別說以一敵三,就算只對付一個陸見秋,也得拼盡全力,勝負(fù)難料。
他甚至懷疑陸見秋已是地境武者對方的速度與內(nèi)勁,都已無限接近地境水準(zhǔn)??蛇@念頭很快被他否定:陸見秋年紀(jì)太輕,不足三十歲,怎么可能達(dá)到地境?他對嶺南各武道宗門了如指掌,從未聽說有如此年輕的地境武者,就連蕭家那位天才,也是三十歲才突破到地境?!熬退闼堑鼐?,我憑多年經(jīng)驗(yàn)也能贏。”汪建德咬著牙,內(nèi)勁催動到極致,每一拳都如泰山壓頂,帶著千斤力道朝陸見秋砸去。
“老家伙,我沒功夫跟你耗了。”就在汪建德一拳襲來時,陸見秋輕喝一聲,不再閃躲。他面色一沉,揮拳迎上,拳風(fēng)攪動空氣,帶起一陣呼嘯。此刻他覺得時機(jī)已到,不再藏拙,拳頭上的內(nèi)勁渾厚而凌厲,如千斤巨錘般轟出,速度快到極致。
汪建德心中狂喜:對方終于耐不住性子,要跟自己正面對決了!在內(nèi)勁上,他自認(rèn)有優(yōu)勢,陸見秋這般以短擊長,終究還是太年輕。他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舉拳相迎,想借此一舉拿下陸見秋。
可雙拳剛一接觸,汪建德瞳孔驟縮,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他只覺拳頭像砸在了一塊堅(jiān)不可摧的鋼板上,劇痛順著手臂蔓延,骨頭仿佛都要碎裂。若不是他內(nèi)勁深厚護(hù)住自身,此刻手臂早已骨折。下一秒,巨大的反沖力將他整個人掀飛出去。
“老家伙,受死!”陸見秋一步踏出,伸手抓住倒飛的汪建德,像提沙包般將他狠狠砸向地面?!芭椤钡囊宦暰揄?,地面瞬間凹陷一大片,本就殘破的地板四分五裂,露出底下的混凝土。陸見秋面色冰冷,將汪建德一拋,又一腳橫掃而出,后者如斷線風(fēng)箏般撞向前臺。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棟樓仿佛都在搖晃。本就所剩無幾的前臺徹底崩塌,煙塵彌漫,碎屑飛濺,汪建德被埋在了廢墟之中。那個此前殺氣騰騰、揚(yáng)能打一百個陸見秋的蘇家大供奉,就此慘敗。
全場瞬間陷入死寂,隨即爆發(fā)出陣陣驚呼和恐懼。蘇鵬海雙眼圓睜,滿臉難以置信:“怎么可能?汪老竟然輸了!”他實(shí)在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汪建德可是某武道宗門的核心人物,怎么會敗給一個年輕人?巨大的沖擊讓他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此前的淡定蕩然無存,渾身被寒意包裹。汪建德是蘇家唯一的武道依仗,如今他落敗,蘇鵬海只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沈安筠更是驚得眼珠凸起,口罩下的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拳頭。“他不是廢物嗎?怎么連蘇家大供奉都打不過?”在她先入為主的印象里,陸見秋不過是柳盈盈手下的普通員工,可眼前的景象卻狠狠打了她的臉。此次前來本是為了找柳盈盈麻煩,如今陸見秋強(qiáng)勢勝出,沈安筠心中的不安逐漸蔓延,演變成深深的恐懼。一旁的康紅也緊張得渾身發(fā)顫,望著被砸得稀碎的前臺,眼神里滿是驚恐。
另一邊,柳盈盈終于露出笑容,此前緊緊攥著的拳頭緩緩松開雪白的手心里,竟?jié)B出一絲猩紅,原來是方才太過緊張,指甲刺破了掌心也渾然不覺。她望著陸見秋的身影,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激動地抓住杜清涵的手:“清涵,他沒輸!他贏了!”
杜清涵蒼白的臉上也露出笑意,她全程注視著這場打斗,收獲頗豐。尤其是陸見秋的每一個招式,都讓她大開眼界,終于明白何為真正的實(shí)戰(zhàn)技巧。此前她身為玄境武者,心中頗有傲氣,自認(rèn)招式技巧不輸旁人。可看完這場對決,她徹底改變了想法:無論是陸見秋還是汪建德,出手都極為精妙,尤其是陸見秋,每一拳每一腳都精準(zhǔn)至極,總能用最小的力量發(fā)揮最大的效果,或攻敵要害,或聲東擊西。
杜清涵不得不承認(rèn),若自己與陸見秋同為玄境、內(nèi)勁相近,正面搏斗的話,自己毫無勝算她的招式多是蠻力,與陸見秋那種四兩撥千斤的巧勁,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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