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是在替自己說話,賀桑寧當(dāng)然不會容忍。
于是,冷聲道:“夏夏不過是實話實說,要說刁蠻,又怎么比得過,霍夫人的胡攪蠻纏?
今天是你們傷人在先,我不想跟你們多費(fèi)唇舌。
你有這功夫,不如談?wù)勝r償?shù)氖聝?!?
說著,賀桑寧一把翻過手里的檢查單,和繳費(fèi)單,說:“醫(yī)藥費(fèi),誤時費(fèi),還有我媽的精神損失費(fèi),請照價賠償!”
“開什么玩笑?”
宋青荷沒想到,賀桑寧這時候,竟然還敢跟自己,索要什么賠償。
霍家,不是給不起這點錢。
但是,宋青荷不樂意給。
她咬著牙怒聲說道:“你剛才不也推了我嗎?憑什么要我給錢?”
賀桑寧無視她鐵青的臉色,冷漠地說道:“就憑你在這活蹦亂跳,我媽卻得躺在病床上……”
宋青荷知道自己理虧。
可她哪里肯承認(rèn)自己錯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活蹦亂跳了?沒準(zhǔn)我身上,也摔出內(nèi)傷了呢?我也要做一個詳細(xì)的身體檢查!”
許是外面的爭吵聲音太大,病房里的賀從禮,終于從里頭出來了。
斯文了大半輩子的人,第一次立刻出聲,“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們喧嘩的地方,能不能請你們立刻離開?”
宋青荷被這一聲嚇到,頓時啞了聲。
賀從禮冷淡地掃了眼這一家子,繼續(xù)看向女兒,道:“寧寧,讓他們走,賠償我們不要,我們不稀罕那點錢。
你媽媽身體現(xiàn)在難受著,讓她清凈清凈?!?
賀桑寧也很心疼母親,當(dāng)即就點頭道:“好,我這就讓他們走?!?
她也不是真的要霍家這點錢。
只是他們的態(tài)度,太令人發(fā)指了。
霍景舟知道賀從禮好說話,趕緊趁機(jī)道:“爸,今天的事情,我代我爸媽,向你們道歉。
他們不是故意的,只是很久沒見昭昭,想孩子了,所以才急切了一點。
并不是有意,讓媽受傷的,我待會兒就讓他們走。
媽的醫(yī)藥費(fèi),還有后續(xù)的休養(yǎng),我這邊也會負(fù)責(zé)到底!”
他的話,才剛出來,楊靜瀾虛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誰是你爸媽?霍先生可別亂喊!
我們寧寧,早就和你離婚了,她現(xiàn)在也有喜歡的人,你可別在這里敗壞她的名聲!”
眾人聞聲看去,就看見楊靜瀾扶著腰,冷著臉,站在病房門口。
“媽……”
賀桑寧擔(dān)心她再弄傷腰,急忙上前扶著她。
賀從禮也趕緊上去,護(hù)著老婆,說:“你出來干什么?怎么不好好躺著?”
楊靜瀾的表情,明顯很生氣,道:“別人都欺上門來了,我能不出來嗎?”
她臉色很差,恨恨看著霍家人,道:“既然當(dāng)初棄之如敝履,如今又何必在這裝和善?
四不像,徒惹人笑話!
我告訴你們,我們賀家,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家庭,可我們的女兒,自小也是被嬌養(yǎng)著長大的。
她去了你們霍家,被你們磋磨還不夠。
現(xiàn)在婚都離了,你們還想來踩她,詆毀她,踐踏她!
好不容易,有個人肯珍惜她,你們還想來搗亂!
你們是不是嫌毀她,毀得不夠徹底?想將她拖入地獄?
我告訴你們,你們想都不要想!
立刻給我滾?。?!”
說到后面,楊靜瀾的情緒,陡然激動起來。
她當(dāng)了一輩子教師,與人和善了一輩子,從未跟誰紅過臉。
可這一刻,情緒卻忍不住爆發(fā),再也控制不住脾氣,抬手就把抓在手里的保溫杯,砸了過去。
這還沒完。
旁邊有個打掃衛(wèi)生的清潔工,恰好路過,她抓起對方推車上的掃把,就朝著霍家三口,揮了過去。
沒打人,卻是要把人趕走。
霍家三人被驚了一下,急忙后退。
“您冷靜一點……”
霍景舟想要安撫。
可楊靜瀾沒有給一點兒面子。
“滾?。。 ?
“滾啊——”
楊靜瀾情緒失控大喝,眼眶都紅了,身子也幾乎站不穩(wěn)。
賀桑寧和賀從禮都嚇壞了,急忙去攔著。
“媽,你身體還沒好,不能有那么大的動作?!?
她心疼又焦急。
可這會兒,楊靜瀾一身勁兒。
她一時沒防備,差點沒扶住,反被帶著差點摔倒。
意外來得太快,秦晝和許知夏,也被嚇到了。
“阿姨,寧寧!”
兩人疾步上前,要去挽救。
可動作還是晚了些。
有人比他們先一步,扶住人。
“小心!”
隨著沉穩(wěn)的話音落下,傅京宴頎長的身姿,也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母女倆,一下就被穩(wěn)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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