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盛說道:“用不著麻煩王總,其實沒什么大麻煩,主要就是賠償款的事,工人家屬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五十萬一個人,我怎么可能答應(yīng)。”
我聽到五十萬,心里也是很驚訝,覺得死亡的工人家屬,完全就是在漫天要價。
但想了想,一條鮮活的生命沒了,陪五十萬多嗎?
多肯定是多,但就是陪一百萬,也不能讓死人復(fù)生。
“算了,不聊這種糟心事,我走了?!?
許昌盛起身,走出辦公室。
我目送他開車離開后,朝李經(jīng)理和李秘書打了聲招呼,便拿著剛簽下的修路合同也離開了。
去工地的路上,我順便拆開了許昌隆給我信封。
數(shù)了一下,一共五千塊的賠償金。
這屬于意外驚喜了,畢竟,昨天墻體倒塌,撐死也就損失了我五六百塊錢。
獲得十倍的賠償金不說,還得到了一份項目合同。
像這樣的好事,我巴不得天天都有。
到了工地后,我第一時間找到陳建國。
“陳師傅,你認不認識修路的工人?”我問道。
陳建國皺眉:“修路我們砌筑工就能干啊,洪宇,你問這些干什么?莫非是承包了修路的項目?”
“知我者,陳師傅也?!?
我笑著把手中的合同,遞給了陳建國看。
陳建國簡單看了一遍,說道:“這活不錯,單價開得挺高,工人靠譜的話,能賺不少,這樣,工人我來幫你聯(lián)系?!?
“謝陳師傅,賺了錢,咱二八分成?!蔽遗牧伺年惤▏募绨?,因為我深知,想要陳建國忠心耿耿幫我干,必須得給足對方好處才行,光靠嘴畫餅可沒有用。
“洪宇,我?guī)湍忝?,可不是為了要跟你分錢的,我是出于咱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陳師傅,你的心意我明白,但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不是,就這么說定了,二八分賬,這合同你拿著,具體要請多少工人,你合計著,反正我也不懂?!?
我把合同交給了陳建國。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相信陳建國會盡最大的努力,幫我辦好這件事。
之后好幾天,我白天在項目工地上監(jiān)工,晚上回到三林塘休息,凌晨四點起床去皇庭國際ktv接王雪下班,幾乎是三點一線。
生活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許昌隆自從那天給我道完歉之后,也沒再來找過我的麻煩。
許昌盛也處理好了另一處工地的安全事故,一共賠了六十萬,據(jù)說,他出了四十萬,許昌隆出了二十萬。
時間來到六月三十號這天,正好是周六。
我記得這天是王姨的生日。
早早起床,我沒有去工地,而是去了三林塘附近的一家蛋糕店。
我想中午的時候,給王姨過生日,順便把上次花一千多買的裙子,送給王雪,給她一個驚喜。
可我剛在蛋糕店定好蛋糕,就接到了王曉雯打來的電話。
“喂,洪宇,我今天放假在家,你有沒有空,來我家玩唄?!?
“我……”
都不等我拒絕的話說出口。
王曉雯立馬又說道:“你可別跟我說,你沒空啊,說好的會跟我常聯(lián)系,結(jié)果呢,這個星期一到星期五,你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今天是周六,要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依舊不會聯(lián)系我?!?
我被王曉雯問得啞口無,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的,如果王曉雯今天不給我打電話,我是斷然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倒也不是說,我討厭她,不想跟她來往,相反,我很欣賞她,甚至有些欽佩她,覺得她知識淵博,遠不是我這種鄉(xiāng)巴佬能比的。
之所以不聯(lián)系,是因為我覺得,我和她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給她打電話,我也不知道該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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