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代,男人就是生產(chǎn)力。
很多人不讀書,不是因為籌不齊學(xué)費,而是去讀書就沒辦法生產(chǎn)。
陳長書讀完了小學(xué),又讀初中,最后也是陳長州攢錢、找人、東奔西跑讓這個弟弟去了一個老木匠身邊學(xué)手藝。
那個時候木匠地位有多高呢。
堪比如今的互聯(lián)網(wǎng)大佬。
學(xué)成歸來沒多久,陳長書就結(jié)婚了,可以說對這個家一點回報都沒有。
陳長州這輩子對不起誰,也沒有對不起過陳長書、陳慧安這兩個弟弟妹妹。
可是陳長書靠著木匠手藝,在外面吃香喝辣的時候有想過陳長州嘛。
以前有沒有陳澈不知道。
反正打他記事起,陳長州仍然在處處讓著弟弟,就算委屈自己也分一口吃的,二爺爺那邊永遠(yuǎn)是受益的一方。
就拿陳長書在他們家對面的房子來說,無論是幾十年前他結(jié)婚用,還是十幾年前陳天海結(jié)婚用,陳長州都是出力最多的那一個人,最后一分錢的工錢都沒有。
窮家莫當(dāng)長,富家不做幼。
這句話真算是真實寫照了。
值得一提的是,曾祖母去世前說了一句話,一句話把陳長州干破防了。
老太太彌留之際,在病床上拉著陳長州的手,氣息奄奄的說:
“老大,你吃苦了,以后別管了?!?
最讓陳長州破防的,不是曾祖母那一句話,而是老太太當(dāng)時有點老年癡呆,讓人感覺是在對年輕的大兒子說。
在老太太這句話之前,陳長州是家里唯一一個還想和二爺爺一家修繕關(guān)系的。
后來,就沒那么想了。
如果當(dāng)初二爺爺娶的不是二奶奶,或者說二爺爺?shù)灿兄饕?、?qiáng)勢一些,那兩個家庭或許就不是今天這樣的情況。
娶錯老婆會不會毀三代,陳澈對這種話不予評價,但一個女人的性格,確實會影響一個家庭,乃至影響下一代。
放在別人眼里,奶奶估摸著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但爺爺?shù)拇嬖谥泻土诉@一點。
老頭子是一個犟種。
奶奶不同意的事情,爺爺都會拌嘴,發(fā)出不一樣的聲音。
就比如說陳天宏做生意,奶奶以前是不支持的,覺得太冒險、太拼了。
但爺爺就支持。
又比如說,二姑要嫁給二姑夫,爺爺有點不支持,但奶奶舉雙手雙腳贊成。
爺爺奶奶性格不合,但又相輔相成,讓三個孩子的性格也不一樣。
大姑是偏保守的。
老爹則是既保守又開放。
而二姑就是思想很先進(jìn)。
放在二奶奶一家眼里,他們家包括下一代也有很多的缺點。
但中肯的講,絕沒有他們家奇葩。
就拿陳曉敏來說,和二姑一樣都是大學(xué)生,但跟二姑完全沒有可比性。
一個出軌好多次的女人,放在任何人眼里都知道,肯定是家庭教育有問題。
就拿陳澈來說。
他現(xiàn)在這么花心,是性格自帶的,但也是家庭造成的。
雖然父母一輩子沒離婚,也沒有出現(xiàn)小三這種情況,就算有也只是苗頭。
可是他們?nèi)狈﹃惓哼@方面教育,沒有阻止他釋放天性,是不是一個原因呢。
就拿王聰聰來說。
著名的花花大少。
老爹是前首富,父母健在。
可王聰聰從小也是留守兒童,長大后更是獨自去國外上學(xué)。
不能說留守兒童全部都花心,但有時候父母的教育,絕對是至關(guān)重要的。
那些完全不花心的男人,99%都是父母做了楷模,且教育的不錯。
人性本惡,一個沒有受過教育的人,他是好人的概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父母在面對陳澈花心的問題上,每次都說不過他,不是他辯論無敵。
只是父母從根上,就不會教育這方面的問題,從認(rèn)知上就處于劣勢的狀態(tài)。
或者直白的講,父母壓根就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也正是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意識,才造就了如今陳澈的花心。
這不是陳澈把責(zé)任往父母身上推,而是就事論事的說,真正剖析責(zé)任制的話,父母如今真沒資格干預(yù)他花心這件事。
因為父母如今的干預(yù)。
完全就是馬后炮行為。
當(dāng)然了,父母雖然沒資格管,但還是有這個義務(wù)的,誰讓是他們的兒子呢。
華夏絕大數(shù)父母管教孩子,不都是馬后炮嘛,孩子做完了再干涉、犯錯了再打罵,這就是時代和環(huán)境的局限性。
所以現(xiàn)在生育率下降了。
不止是因為養(yǎng)孩子成本高,而是很多人都清醒的發(fā)現(xiàn),教育孩子的成本更高。
所以未來房價降下來,生育率也不會有大變化,可能繼續(xù)往下跌。
除非是思想大改革,否則生育率下降絕不是房價或者是教育本身的問題。
這也是陳澈布局高科技的原因,未來絕對是這一板塊的天下。
未來人口越來越少,大部分行業(yè)都會受到影響,包括陳澈的很多集團(tuán)。
唯有高科技,能讓陳家立于不敗之地、與國同休,一代又一代。
呃,扯遠(yuǎn)了…
回到場間,陳天海見陳澈看向女兒,試圖用孩子拉近關(guān)系,笑著說道:
“新新,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讓妮妮跟著你坐吧,她有點怕生?!?
陳澈抬頭看了陳天海一眼,卻直接站了起來拿出手機(jī),語氣平淡道:
“不了,朋友找我有點事?!?
說著話陳澈俯下身,伸手捏了捏小女孩肉嘟嘟的臉蛋,臉上露出一絲近乎禮貌的、淺淡的笑意,對著小女孩說道:
“妮妮是吧,以后有機(jī)會再帶你玩?!?
小女孩懵懂的點點頭。
陳澈直起身,對著陳長州和陳長書等人略一點頭,便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他走的干脆,將那尷尬的場面和欲又止的陳天海徹底拋在身后。
陳長州和陳長書兩兄弟都低下頭,顯然對此都有復(fù)雜的心理。
如果有選擇,兩兄弟也不想這樣。
可惜沒選擇。
陳天海也是復(fù)雜的看著陳澈的背影,對這個侄子的態(tài)度既意外又無奈。
他不是性格暴躁的陳天龍,對此他可以忍,就是十分意外陳澈這幾年的變化。
其實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無論是陳天海還是陳曉敏、陳天龍,對小時候的陳澈都是不錯的,畢竟是家里的長子嘛。
他們?nèi)松谝淮伪缓笆迨濉⒐霉枚际且驗殛惓?,每一個人小時候都看過他。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利益,他們對小時候的陳澈都是愛護(hù)有加。
只是時光變遷。
陳天海也沒想到,小時候雖然野,但乖巧懂事的陳澈會變成如今這樣。
陌生到了他壓根不敢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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