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jié)哀宇哥。”
“沒事,招待不周了新新?!?
陳澈被王志宇送到外面,寒暄了兩句后便到了大街上。
目送王志宇回去后,陳澈瞥了一眼門口的來熙兩人,徑直走向?qū)γ妗?
來到陳長州所在的桌子前,他看向穿著大鵝派克羽絨服,又戴著和趙本山同款帽子不倫不類的爺爺,拿出香煙道:
“爺,我去哪上禮啊?”
陳長州擺擺手道:
“我上了,你不用管。”
陳澈比了個三道:
“那你記得是三份啊。”
陳長州面對陳澈,好像有點緊張,摘下帽子撓了撓癢,低頭說道:
“知道。”
之前曾祖母去世,王志宇家里給他們上了三份禮金。
他們家作為娘家親友一份禮,王志宇老爹王建平作為陳天宏的朋友一份,還有王志宇作為陳澈朋友又一份禮金。
陳澈沒有重生前,這個年齡段其實沒把王志宇當(dāng)朋友,畢竟差了5歲。
他們更像是親戚。
不過人家給了這份禮,他們家自然要還的,這跟陳澈的意愿沒關(guān)系。
在農(nóng)村或者說全華夏,看賬還禮都是基本的道德規(guī)則,哪怕以前玩的好上了禮金,后來成了仇人,也是應(yīng)該還禮的。
…
“這是你孫子?”
和爺爺聊了兩句后,陳澈直接開始給在場的六個老頭散煙。
正好盒子里還有6根。
分了兩根后,第三個老頭接過陳澈的煙,立馬看向了陳長州確認(rèn)。
“啊。”
陳長州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
那老頭笑道:
“都長這么大了啊?!?
參加葬禮的,不一定是王家人,有很多都是村里鄰居沒事來幫忙的。
這就是住在農(nóng)村的好處之一,遠(yuǎn)親不如近鄰,有什么需要出力的地方有人幫忙。
或許在其他地方的村子,就算找村民幫忙還需要付錢,他們這邊一般不用,基本上管飯就夠了,或者再發(fā)幾包煙。
當(dāng)然,前提是別人愿意幫忙。
要是在村子里惹這個、惹那個,在這個已經(jīng)吃飽穿暖的年代,不搭理的也有很多,只是目前他們村還沒這樣的人家。
六個老頭里,陳澈認(rèn)識四個,剩下兩個只是有印象但基本沒說過話。
他也沒有太客套,只是捏著最后一根煙遞到了陳長州旁邊的老人面前道:
“二爺,回來了?!?
此時在陳長州身邊,坐著一個年約六十歲的老人,他個子并不是很高,差不多一米七多一點,體重稍微有些顯胖。
穿著一件灰色的夾克,外面套了一個薄薄的羽絨服,一頭在老年人群體里,略微有些長的頭發(fā),藏了許多的銀絲。
這就是陳澈的二爺爺。
陳長書。
陳長書年輕的時候很帥,是個奶油小生一樣的人,就是個子不是很高。
其實北方也不全是高個子,米算是平均身高,只是陳澈家普遍很高。
但曾祖母的五個子女里,陳長書偏低,甚至還沒有大姑奶奶高。
也就比二姑奶奶高一點點。
大姑奶奶是真高,米,就算在北方都超過了大部分男性的身高,真不知道在那個吃不飽的年代是怎么長出來的。
陳長書算是繼承曾祖母多一些,身高上矮一些、偏圓的臉型。
曾經(jīng)的奶油小生。
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老人。
其實對于二爺爺陳長書,陳澈并沒有多少抵觸心理,算不上厭惡。
更多是憐憫。
怎么說呢。
從陳澈給陳長書遞煙時,對方眼中一剎那迸發(fā)的意外、欣慰、無奈、惋惜、躊躇等幾種情緒,就可以一窺全貌。
如果有選擇的話,陳澈相信陳長書也不愿意把關(guān)系搞成如今這樣。
可惜,對方?jīng)]有選擇。
二爺爺陳長書是入贅過去的。
姑且算作是入贅吧。
因為當(dāng)初陳長書結(jié)婚的一切花銷,基本上是女方出資,且到了那邊生活。
只是沒多少年,因為二姑奶奶有了親弟弟,曾祖父就給陳長書劃了宅基地,意思是回來生活,家里愿意出錢。
反正因為各種原因吧,陳長書最后脫離了入贅的狀態(tài),算是正常的婚姻。
因為那邊有了自己的親兒子,加上陳家愿意給宅基地、出力,女方那邊給了一筆錢蓋房子,二爺一家就回了村里生活。
但,女強(qiáng)男弱的本質(zhì)沒有改變。
算上后來出生的弟弟,二奶奶家里是二女一子,一家生活在縣城里。
二奶奶父母都是八大員,在那個年代擁有很高的地位,尤其是二奶奶的姨夫,在邯鄲還是一個國營飯店的經(jīng)理級人物。
他們一家在如今看來,就是普通百姓,但在那個年代其實不算很普通。
起碼比陳澈家強(qiáng)太多了。
二爺爺和二奶奶不止是地位上的女強(qiáng)男弱,在性格上同樣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