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唐韻咀嚼著這個詞,紅唇勾起一個更深的弧度,眼神在陳澈和默默看戲的秦雅南之間流轉(zhuǎn),帶著一絲狡黠詢問道:
“那陳總覺得,以什么樣的相處方式,最能讓irene和我,都感到舒服呢?”
秦雅南依舊默默吃著菜,置身事外,唐韻的舉動雖奇怪,但剛才投來的眼神讓她安心了一些,重新恢復(fù)了些冷靜。
陳澈這邊卻心中警鈴輕響,只感覺唐韻的進(jìn)攻在增強(qiáng),語的邊界感在模糊。
被詢問,他略一沉吟,目光真誠地看向唐韻,又轉(zhuǎn)向秦雅南緩緩開口:
“自然是真誠,尊重,以及保持一個讓彼此都感到舒心的距離和態(tài)度?!?
唐韻不依不饒道:
“比如呢?”
陳澈故意磕巴道:
“比如?…像欣賞名畫…?!?
“哈哈?!?
秦雅南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對陳澈的磕巴說不出的滿意,噗嗤一笑道:
“好了,別比如了,吃飯。”
唐韻端起酒杯,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飲而盡,她坐直身體,目光轉(zhuǎn)向秦雅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笑道:
“是呀,不用比如了,你們倆坐在這里加上我這個電燈泡就說明了一切?!?
陳澈在此時舉杯道:
“唐總可別這么說…”
沒等陳澈把話說完,唐韻頗為幽怨的從二人身上掃過,打斷他道:
“別唐總唐總的叫了,既然是朋友那就喊的親切一些,我叫你小陳吧?!?
“呃?!?
陳澈看著碟子里,唐韻故作輕松,說著話又夾過來的菜,感覺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種無形的、帶著刺的張力。
秦雅南臉上的溫婉笑意如同被瞬間凍結(jié)的湖面,平靜得可怕。
她緩緩放下筷子,那雙深邃的鳳眸轉(zhuǎn)向玩心大起的唐韻,鏡片后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鋒,精準(zhǔn)的釘在對方臉上。
往常這種事情,她是不會生氣的,但昨天晚上處理簡心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看似平靜的內(nèi)心有了一絲心力憔悴。
她之所以還保持冷靜,是因為閱歷、性格和背景的支撐,但不代表她可以完全接受這一切,就算是知道唐韻在開玩笑。
隨著包廂里暖金色的燈光黯淡幾分,沉檀的香氣里摻進(jìn)了一絲冷冽。
“tarcy!”
秦雅南的聲音不高,甚至可以說異常的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玉盤上,清晰、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以后你盤子空了自己夾?!?
她沒有看陳澈,也沒有看唐韻,但那句話的指向性再明確不過。
陳澈是一臉懵逼,既沒有回應(yīng)秦雅南更不會盲目的回應(yīng)唐韻,只是保持著握酒杯的動作,猜測兩人之間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如今只是拿他當(dāng)做棋盤隔著玩呢。
唐韻臉上的笑容則絲毫未減,甚至更燦爛了幾分,帶著一種少女的頑劣。
她不知道秦雅南經(jīng)歷了什么,但察覺到秦雅南的反應(yīng),也知道有點玩的過了。
其實她倒是不在意,但也理解女人戀愛后那堪稱變態(tài)的占有欲。
眼前秦雅南的反應(yīng)令人意外,唐韻實在沒想到對方有一天會這么在意一個人,不過重新看向陳澈,她倒是很是理解。
沒辦法,陳澈還是太難得了。
這么多年,唐韻還是頭一次遇見各方面條件像陳澈這么好,還這么年輕的男人,她剛才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就是想逗逗這個男人,沒想到弄巧成拙。
唐韻的智商、情商還是很高的,看出秦雅南已經(jīng)不悅,悻悻笑了笑打消了捉弄陳澈的想法,只是忍不住把她熟透了,又帶著少女清香般的嬌軀微微前傾。
她那雙透過銀絲眼鏡的眸子,饒有興致的在秦雅南冰冷的臉上和陳澈略顯錯愕的表情間逡巡,嫣然一笑換話題道:
“對了小陳,聽irene說你收購了一家影視公司,還在物色地皮建影視基地??!?
唐韻的語氣輕快,前后收放自如,并沒有把之前的事情當(dāng)一回事。
而見她不玩了,陳澈心里雖然是一個大大的無語,但也情不自禁松了口氣。
唐韻的魅力還是挺大的。
他夾在二女之間,像是走鋼絲,他怕一個不注意就惹到了任何一個。
果然如他所料。
唐韻甜美溫潤的表象下,是恣意妄為、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她似乎很享受在邊緣試探、撩撥秦雅南情緒的感覺。
唐韻情緒無常,陳澈也不知道對方之前為什么突然親近,但眼下只能調(diào)整表情,臉上掛起一個自然的微笑道:
“確實收購了一家影視公司,不過建影視基地的事情還在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