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蘇知玉冷冷的道。
示意宋文雅坐回去后,重新拿起那個只有巴掌大的木盒子,對陳澈道:
“我相信陳總,也很好奇陳總的禮物,不管是什么,都是陳總的心意。”
話落,蘇知玉見陳澈之后嘴角噙著笑意示意她繼續(xù),她便真的打了開來。
打開盒子,沒有毒箭沒有毒氣,跟開那些奢侈品首飾盒沒有任何區(qū)別。
蘇知玉望著陳澈,不懂對方是在搞什么東西,但低頭看著盒子里時瞳孔一縮。
陳澈見狀,握起酒杯道:
“蘇總,我在津門有一筆生意想要和你深度合作,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蘇知玉從盒子里拿出半截玉鐲,緊緊的握在手里,眼睛里寫滿了復(fù)雜。
這半截玉鐲通體乳白,帶著通透水氣,是上好的冰種,但卻已經(jīng)是殘缺不全。
別說冰種。
玻璃種在蘇知玉眼里都不值錢。
但她卻輕輕撫摸著玉鐲殘缺不全的斷口眼睛里浸濕了一絲悲憤。
陳澈的話她聽到了。
可她現(xiàn)在,心里出現(xiàn)久違的無助。
漂亮的眸子緊緊凝視半截玉鐲上,腦海里不可控制出現(xiàn)的出現(xiàn)“啪嗒”一聲。
這玉鐲是殘缺的。
但也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這玉鐲的主人是她母親,也是她母親親手摔碎的,當(dāng)初碎成了三截。
兩截長,一截短。
蘇知玉的母親是中山客家人,蘇家世世代代耕海捕魚為生,因為孩子多,她的母親早早出去闖蕩,在歌舞廳工作。
后來遇見鬼佬、嫁給鬼佬,原本生活還算富裕,起碼蘇知玉小時候是這樣。
后來她的鬼佬父親生意慘淡,以至于后面又染上賭博,從此破敗。
后來鬼佬幡然醒悟,她們?nèi)乙凭拥搅讼憬?,又過了那么幾年安穩(wěn)的日子。
可狗改不了吃屎。
這玉鐲,蘇知玉還清晰的記得,當(dāng)初鬼佬又染上賭博要賣家里的東西,在家里搜羅一通,最后盯上她母親的首飾。
當(dāng)時她母親手上戴著這個手鐲,鬼佬要來搶,她母親自己摘下來摔個粉碎。
鬼佬打了她母親,見玉鐲碎了,便帶著其他東西離開了狹小的屋子。
小妹把三截玉鐲收好,嘗試沾上,覺得這樣這個家才可以完整。
但不等小妹沾好,母親便氣暈過去,沒有多久便完全離開了她們姐妹倆。
蘇知玉當(dāng)時覺得,從母親氣暈、住院、火化都沒有出現(xiàn)的鬼佬已經(jīng)夠過分了,誰知道后面鬼佬便把她們倆給賣了。
當(dāng)初賣到華炳輝面前時,她們姐妹倆什么都沒有,只有麻花辮、臟舊衣服、懵懂害怕的眼神,以及兩截手鐲。
至于另外一截,則是和她們母親一起火化了,當(dāng)初還是小妹提議的。
如今蘇知玉看到的半截玉鐲,是蘇知嬌手上的,姐妹倆知道如何分辨,更何況她那半截被她鎖在了滬海的保險箱里。
時隔近二十年,重新看見這截玉鐲,蘇知玉的眼睛里復(fù)雜過后,便是驚恐。
蘇知嬌失蹤了二十年。
她找了二十年。
蘇知玉再次抬起頭,看向陳澈時眼睛里帶著警惕、殺意和一絲絲的希冀。
她在等陳澈來開口。
開口說她妹妹還活著…
“呃?!?
看見蘇知玉那復(fù)雜的眼神,陳澈感覺自己挺無辜的,咋被記恨上了呢。
不過,縱然不知道華炳輝的嘴里哪句真哪句假,但他也算是半個知情人了,他知道蘇知玉此時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蘇總,有沒有聽我繼續(xù)說,我覺得如果我們達成合作的話…”
陳澈沒有被蘇知玉的眼神嚇到,但也沒有繼續(xù)吊兒郎當(dāng),恢復(fù)了認真。
只是,蘇知玉卻打斷他道:
“陳總,多謝盛情款待,關(guān)于津門的生意不如移步詳談?”
蘇知玉不知道陳澈下面要說什么,但肯定繞不開這半截玉鐲的。
她也勢必要問一個清清楚楚。
但,她現(xiàn)在腦子有點亂、情緒幅度大是不假,可還沒有失去理智。
如今這么多人在。
難道讓她們聽自己的悲慘故事嗎?
陳澈懂蘇知玉的意思,也沒有拒絕,抬頭望向?qū)γ嬖鹤油獾膱@林道:
“那剛好,不如去打高爾夫怎么樣,很想和蘇總比一個高低呢。”
蘇知玉猶豫過后,點頭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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