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7點半。
賓利添越停在了李科偉家附近。
陳澈熄火后看向前面吐出一口濁氣,拿起中控箱里的幾包玉溪煙。
這些都是在李科偉家給的,接親前管事兒的給了一包,意思是到娘家分發(fā),車隊開始移動前,又給了作為司機的一包。
后來在縣城酒店,李科偉姐夫又給了兩份伴手禮,里面還有兩包。
一共四包煙,他都沒有拆過。
此時太陽公公已經(jīng)落下,但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霧藍藍的一片。
帕拉梅拉在下午,已經(jīng)被保鏢開回了家里面,此時賓利停在附近的位置。
前面,李科偉家里熱鬧不再,雖然街邊還是有一些小燈籠、小喜字,不過街上的紅毯已經(jīng)沒了,那些敲鑼打鼓的人也撤走了設備,不過街邊倒是還架著鐵鍋。
鍋里燒著火,煮著飯。
此時好像正值開飯時間,主干道上還有幾個桌子,此時也是坐滿了人。
看這些人的打扮,應該是李科偉村里幫忙的,累了好幾天也是該放松放松、該喝酒喝酒,此時在車里都能聽見外面的嘈雜聲,雖然并不明顯,但人氣兒十足。
陳澈很快拿上煙,最后猶豫著又給車里留了一包,便帶著鑰匙下了車。
走過人群時被側目,沒辦法太帥了,不過也是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
來到胡同口時,這邊的燈籠長廊和墻上的布條橫幅倒是沒有撤,估計也是不著急,只是婚慶公司把街邊的東西帶走了。
長廊里此時沒什么人,有的只是紅毯上殘留的各種煙花紙屑,以及禮炮彩帶和一些喜糖包裝袋乃至零食小垃圾。
進入李科偉家里,還沒走進去便感覺到了熱鬧,門口的門樓下擺著三張桌子,此時桌子前三伙人正在嘻嘻哈哈的。
“新新?”
正在陪桌前眾人說話的李瑞豐發(fā)現(xiàn)了進來的陳澈,不禁站起身笑道:
“去哪了,回來沒見到你人呢?!?
陳澈拿出煙遞過去道:
“剛才去邯鄲送簡心了,她明天有課著急走,現(xiàn)在剛從機場回來。”
李瑞豐接過煙,隨即笑道:
“進屋吧,科偉等你呢?!?
“沒事兒?!?
陳澈就近,跟李瑞豐所在的桌子前幾人散了散煙,然后直接走向門口道:
“那我進去了,你們喝。”
李瑞豐在后面笑道:
“多喝點啊,大爺這兒酒管夠?!?
陳澈路過院子里的五桌子人,擺擺手后直接進入客廳,里面也很熱鬧。
區(qū)別于院子外面,里面都是女眷在一起吃飯,是李科偉的姑姑嬸嬸什么的。
陳澈和眾人打過招呼后,直接進入樓梯間上了二樓,他們都在上面。
而沒等進入客廳,陳澈便聽到了里面的吵吵聲,果然是李科偉范飛陽幾人。
“新子!”
陳澈沒有故意輕手輕腳,踩樓梯的聲音被他們聽見,很快有人便看見了他。
“就等你了,你不來沒人敢動筷子。”
王禹哲笑著招手。
陳澈走過去時,指著對方身前桌子上啃過的雞骨頭,直接笑罵著道:
“沒敢動筷子?這是狗吃的?”
眾人確實沒怎么動筷子,坐在這里差不多十多分鐘了,盤子里的菜沒動多少,尤其是這一桌,因為這群人打電話催過他,大概知道他啥時間到,故而慢了一些。
否則真坐這里十分鐘,要是沒有任何顧慮的話,這群餓死鬼能舔盤子。
此時客廳里一共兩個桌子,都是李科偉的朋友,他那些在外面認識的朋友一桌,范飛陽等小學同學和發(fā)小一桌。
此時李科偉在另一桌,站起身走到陳澈的身邊,示意他坐下道:
“聽說你去送簡心,送到了吧。”
陳澈坐在范飛陽旁邊道:
“已經(jīng)起飛了,沒事?!?
李科偉笑著道:
“今天晚上多喝點,別嫌招待不周?!?
陳澈擺擺手,隨口問道:
“你媳婦兒呢,怎么沒見?”
李科偉指向身后道:
“在哪個屋呢,雨萱也在?!?
結婚把新娘子娶回家后,華夏大部分地區(qū)的流程都一樣,那就是鬧洞房。
現(xiàn)在不像以前那么低俗了,也鬧的沒那么大了,但總要鬧一鬧的。
好像他們這兒本來就沒那么惡劣,反正陳澈記憶里,沒見過把新郎官綁電線桿、或者玷污新娘那么低俗的鬧洞房。
可能他不記事以前有,但如今的風氣好多了,甚至都沒有了這個習俗。
陳澈也不知道等會怎么鬧洞房,因為他經(jīng)歷的實在是太少了。
他參加的婚禮不少,但像李科偉這種關系不錯到可以鬧洞房的婚禮不多。
甚至,記憶里沒有。
因為這群小伙伴后世結婚,他好像都沒有到場,唯一一個到場的還是王少鵬,對方的媳婦怎么說呢,他都懶得久待。
不過,今天既然已經(jīng)喝了酒,估計就沒有鬧洞房了,沒喝酒還能鬧鬧。
場間。
陳澈看向這桌他都十分熟悉的幾人,從口袋里拿出香煙,直接道:
“我不抽煙,你們誰抽誰拿?!?
頓時,他左邊的范飛陽和右邊的王浩軒一人眼疾手快的各拿了一包,那包他拆開的香煙倒是孤零零的還在那兒。
王浩軒把煙揣進口袋笑道:
“新哥,你和兩個嫂子什么情況啊?你這艷福不淺啊,送走一個還有一個?!?
可能是陳澈不在的時候,王浩軒這個逼已經(jīng)告訴了所有人。
頓時,場間一個疑惑的都沒有,有的都是一張張好奇的臉,目光炯炯的。
陳澈撕開筷子包裝,沒好氣的瞪著王浩軒沒著急開口,只是看著他。
對面王少輝笑道:
“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別讓別人都給聽見了,就新子這一點都不奇怪。”
陳澈無語道:
“什么叫我這兒一點都不奇怪,兄弟我可不是那種人,我現(xiàn)在單身。”
王禹哲夾了口菜道:
“你糊弄鬼呢,誰信吶!”
陳澈夾起一片牛肉放進嘴里道:
“你們愛信不信,嘴長在你們身上,我又管不著的,其實別說兩個了,你們就是說我談了七八個,也有人覺得還可以,沒辦法太帥了,哥的魅力你們學不來?!?
王禹哲無語道:
“操,還是談了兩個唄?!?
陳澈擺擺手道:
“沒談,談了肯定告訴你們?!?
王浩軒聞哈哈笑出聲,在眾人因為笑聲被吸引時,他把手作打電話狀道:
“你是沒談,一直沒談,到時候直接打電話說,浩軒啊,你要當叔叔了,兩個都懷了,當兩個叔叔,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聞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陳澈也無語的笑罵道:
“有病?!?
“行了行了?!?
正當這時,范飛陽擺擺手止住眾人的笑聲,然后把一杯酒遞給陳澈道:
“都等你了新子,一起喝個吧。”
王禹哲指過去笑道:
“別著急,自罰三杯先,別說什么送人有事兒所以晚到,你要是讓我去送簡心,我回來肯定干凈利落的自罰三杯。”
范飛陽舉起杯道:
“別整些有的沒了,先喝一個。”
陳澈也舉起酒杯道:
“我晚到了,追追你們,你們誰要是酒量好就多喝一些,我不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