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陳澈抓著手繩,看著上面的紋路,重新看向無措的許嘉柔溫聲道:
“我剛才只是驚訝你一個唯物主義者給我準備這些,你是不是誤會了?”
聞聽此,再見陳澈淺淺的笑意,許嘉柔松口氣低頭解釋道:
“只是一個心理作用嘛?!?
陳澈沒繼續(xù)深問,示意道:
“那你幫我戴上吧,我不方便?!?
許嘉柔低頭接回手繩,一點點的埋頭打開著繩結,一只手腕遞來:
“就戴左手吧,說不定戴上這個以后恢復的更快,個把月就能拆釘子?!?
許嘉柔沒說話,只是打量著陳澈溫柔看來的眼神,輕輕的戴了上去。
“嗯,還挺漂亮的嘛?!?
陳澈把手腕放在兩人中間,示意著給許嘉柔看,輕輕反轉著角度。
這條黑色手繩上,中間是一個小圓扣里面掛著一個平安牌,在圓扣兩邊是兩顆紅色的轉運珠,往后便是銀質的祥云文平安外殼,稍微有一點點的重。
陳澈是不怎么喜歡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也分是誰送的。
看材質,價格不過三五百。
對于許嘉柔來說,這已經是她半個月的全部花銷了。
許家如今是要什么有什么,但還真沒有什么錢,家庭月收入還沒有兩萬,老太太的那些退休金還不夠買藥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還不至于是貧困戶,但可以三五百買禮物給他,差不多相當于現在陳澈花個三五百萬。
場間,見陳澈是真的開心,許嘉柔也不由慢慢放松下來。
陳澈則很快收回手,指向她剛才又放進包包里的東西,好奇道:
“剛才是什么,也是送給我的嗎?你怎么放回去了,拿出來給我看看。”
許嘉柔聞有些緊張的抓著包,看向陳澈略有炙熱的目光,最后慢慢打開包包重新拿起那個小玻璃瓶。
陳澈接過,看著一手就能握住的玻璃瓶看向里面的星星問道:
“這是折紙星星?”
許嘉柔遲疑著解釋道:
“那天我準備去學校,就聽爸爸說你出事了,到醫(yī)院你一直不醒我就無聊時寫了點祝福,現在你既然已經醒了,身體恢復的也不錯,那不如送給你留紀念吧。”
那天許嘉柔背著背包去醫(yī)院,晚上無聊準備看書,注意到自己書包里給自己寫心事的瓶子和折紙,就寫了點。
陳澈聞瞬間懂了,許嘉柔為了鼓勵督促她自己,的確有寫字條的習慣。
畢竟華夏的孩子是很苦的,起碼在學習上面,想要做年紀前三的好學生,只有天賦沒有毅力是不行的。
而恰好許嘉柔理科相比之下不好,她總會寫一些話來激勵自己。
如果小許有理科的天賦,說不定已經清華北大隨便挑了,這個女孩在學習上面挺刻苦的,陳澈是深有體會。
要不是小許曾經把學習看得太重,陳澈當初也不至于隱藏自己的喜歡。
知道這里面是什么,陳澈當即準備打開看看,許嘉柔卻攔住他道:
“誒等等。”
“怎么了?”
陳澈好奇的看過去。
許嘉柔扶著瓶子扭捏道:
“這里面都是我無聊時寫的,等你回去以后,做好準備偷偷的看。”
看著小心翼翼的許嘉柔,陳澈不由笑了笑,倒是也沒拒絕的道:
“好,那我躲被窩里看?!?
許嘉柔聞臉頰浮現紅霞,隨即搖搖頭鄭重其事的輕柔道:
“不,我是讓你準備好再看。”
看著緊緊蓋在瓶口的那只小手,陳澈重新看向白里透紅的許嘉柔道:
“咋了,難道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需要關閉門窗、拉上窗簾、堵住門、戴上耳機、準備好紙再看嗎?”
“啊。”
許嘉柔一愣,故作平靜道: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覺得應該不需要準備紙巾擦眼淚,寫的沒有那么煽情感人,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時候看完以后告訴我,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或者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許嘉柔說著說著腦袋越來越低,陳澈不由看向小玻璃瓶,這里面幾十來個小星星,可能不止只有祈福還有思念。
小許是要跟他表白嗎?
這次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他這次醒來這么主動,難道是想明白了?
后世六年都沒想明白的事情。
這次再見兩個月就想明白了?
心念急轉之下,陳澈并沒有當場戳破什么,只是緊握玻璃瓶笑問道:
“你說的是回執(zhí)信吧,看完你的星星以后我再寫一些星星還給你?!?
許嘉柔感覺還不錯的道:
“可以啊,你可以寫給我?!?
陳澈挑挑眉笑道:
“可是我沒有紙,你得給我紙,我到時候疊成小星星放進去?!?
許嘉柔聞反應過來,重新打開包包后把彩紙都遞了過去脆聲道:
“都給你吧,我家里還有。”
東西交接完畢,許嘉柔重新把包包拉鏈合上,對于場間的安靜有些不適應,猶豫了片刻后抬起頭笑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yǎng)病?!?
陳澈聞心里有些不舍的抬起手,最后抓著東西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