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還在一臉蒙圈,刺入他頸部的簪子拔了出來,接著又刺了進(jìn)來。
他發(fā)出震天嚎叫,將抱著的琵琶女丟在一邊,捂著自己的脖子,踉蹌后退。
指縫中,鮮血怎么也按壓不住,汩汩冒了出來。
如果周原松開手,估計(jì)鮮血會噴射。
“你你是什么人!”周原指著琵琶女,一臉難以置信,不甘心的問道。
“不良人!”
琵琶女臉上泛起寒霜,手指的簪子滴著鮮血。
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是剛才呼來喚去的賣唱女,而是一個冷峻無比的女殺手。
不良人?
周原滿懷疑惑緩緩倒下,隨即癱在了地上,抽搐幾下之后,便沒了動靜。
他的身邊,鮮血如打翻的紅色油漆一樣從脖子的位置四下蔓延,越來越寬。
周原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叫冰冰的琵琶女用簪子解決周原之后,將手中帶血的簪子在周原身上的衣服上使勁擦拭掉。
然后,她冷著眼,觀察旁邊的動靜。
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馮老頭。
這個馮老頭便是周家請來的血棠齋殺手組織的元老馮天干。
上一次刺殺失敗,血棠齋很是愧疚,于是派馮天干全天候在周原身邊,并表示等周德全回來后,籌劃下一次暗殺行動。
周原見血棠齋的人很講究,于是便留下馮天干在周府。
見馮天干有點(diǎn)身手,周原順便把馮天干當(dāng)成是保鏢使。
來漱玉軒喝花酒,周原一時興起,便把馮天干也叫上。
馮天干見這么多箭矢朝他射來,頓時瞳孔縮小,全身寒毛聳立。
這些箭矢他哪里不認(rèn)得,竟然是他們血棠齋的殺手常用的連弩配備的箭矢。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定是他們血棠齋動手的對象,用同樣的方法來報復(fù)他們了。
此刻,縱使馮天干本事再強(qiáng),面對如此多的箭矢朝他籠罩過來,他還是頭皮發(fā)麻。
好在他身手矯健,當(dāng)即將面前的桌子立起來,躲避了大部分的箭矢。
然而,周原的慘叫讓他惶恐不安。
當(dāng)他看到周原竟然被一個女人刺死的時候,他一心只想著逃命要緊。
他把舉著桌子向后移動,后邊是窗戶,直接可以跳窗逃離。
一樓還有十來個周家的隨從侍衛(wèi),只要他們聽到動靜跑上來了就能抵擋一陣了。
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蓄謀已久,連那個琵琶女都是他們的人。
咻咻咻!
哪里容得了馮天干逃走,一波箭矢過去,接著又是一波箭矢到來。
馮天干用來擋箭矢的桌子,已經(jīng)如同刺猬插滿了箭矢。
接著十來個黑衣人從房間頂上跳了進(jìn)來。
他們一邊拿著連弩對著馮天干爆射,一邊呈半月陣型圍了過去。
而動手刺殺了周原的琵琶女,面無表情,默默收起簪子,然后拿起琵琶琴,靜靜坐在一旁。
那幾個舞女還有老鴇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早已嚇得渾身發(fā)抖,蜷縮在角落,面如土色。
她們生怕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惹惱了琵琶女一伙人而慘遭毒手。
馮天干手無寸鐵,躲在桌子后面一點(diǎn)點(diǎn)往后退。
見距離窗戶還有五六步的距離,他將桌子朝黑衣人一丟,準(zhǔn)備急速后退,跳窗逃生。
可是,他身形剛起,一個人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寒光一閃,一把冷冽的刀快如閃電般朝馮天干后背劈來。
人在半空的馮天干腰桿暴露在對方刀下。
血光乍現(xiàn),馮天干被攔腰劈中,刀子進(jìn)他身子一半。
劇痛傳來,馮天干發(fā)出凄厲慘叫,重重摔倒在地上。
肚皮破了一半,腸子嘩啦啦全流了出來。
樓下的周家侍衛(wèi)聞聲,急忙沖了上來。
他們剛到門口,密集的箭矢朝他們射來,瞬間倒下四五個人。
其他人見對方火力如此猛,哪里還敢上來,畏畏縮縮躲在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