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城外,魚塘大院之中。
戴家眾人將熊山上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聽著他在那里滔滔不絕地介紹,自家商會對未來養(yǎng)殖產(chǎn)業(yè)的布局、規(guī)劃、前景,恨不得把客戶牢牢綁住。
那股子認(rèn)真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林氏商會是他家開的。
但大家轉(zhuǎn)眼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不對,這林氏商會不就是他家開的嗎?
好小子,梨園之星,戲精附體!
戴家眾人先入為主,自以為看破一切,現(xiàn)在再面對這種場景,只覺得熊山上人著實可笑,如同小丑表演,一個個嗤哂不已。
“所以未來本商會還會開拓更多渠道,勵志培育品類更多、更加新鮮的水產(chǎn)...”
熊山上人唾沫橫飛,嘴巴都快說干了,才終于把自己胸中所學(xué)都抒發(fā)出來,心里想著這波穩(wěn)了。
戴家眾人回頭進(jìn)城見了自家商會高層,多半會夸獎自己,又有能力又能吃苦,日后升職加俸那還不是遲早的事?
但是下一刻,
四周眾人齊刷刷掏出法器,當(dāng)場翻臉。
“行了行了,有完沒完?”
“好一通叭叭,聽得我們耳朵都起繭子了!”
“別裝了,手底下見真章吧!”
“熊山上人,我們承認(rèn)你養(yǎng)殖行業(yè)的天賦,但是你今日在劫難逃。”
……
熊山上人聽這周圍人一通大喊,嚇了一大跳!
好端端的為啥要動手?
自己剛剛在魯國修真界落腳,一窮二白孤身一人,萬萬不能和本地人起沖突,不然雙拳難敵四手,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到時候說不定麻煩越來越大。
何況對面可是修真世家的子弟,自己現(xiàn)在孤陋寡聞,還不知道這個戴家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勢力,招惹這幫人實屬不智。
當(dāng)下連忙擺手:
“諸位切莫激動,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有誤會可以敞開了說,沒必要刀兵相向,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都是書院里讀過書的,修仙就是為了長生,何必拘泥于打打殺殺?
在下初來乍到,不太懂這邊的規(guī)矩,如果有什么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擔(dān)待!只要諸位道兄不吝指點,在下洗耳恭聽...”
戴家眾人根本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聽了反而放聲痛罵:
“誤會個屁!你小子敢做不敢當(dāng),當(dāng)初那股子狠勁兒去哪了,別讓我們瞧不起你!”
“沒錯!膽敢暗算我族金丹真人,此仇必報不可!”
“先前還以為你是一方梟雄,沒想到是個軟蛋!”
“弟兄們切不可掉以輕心,也許此人故意示敵以弱...”
……
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囂,還有面前兩位領(lǐng)頭青年學(xué)子散發(fā)的靈壓,那是筑基期才有的氣場,而且二人還都是筑基后期,熊山上人忍不住雙腿打著哆嗦。
筑基后期了還是青年模樣,這倆人絕對是天才人物,放在他以前的大宋境內(nèi),也是大型宗門真?zhèn)鞯茏蛹墑e的人物!
我怎么攤上了這等麻煩!
要知道,戴不動可是礦業(yè)巨頭戴家,這個修真世家的族長候選人競爭者,敢于參加奪嫡怎可能是泛泛之輩!
而朱兌友能從一介寒門逆流殺上景陽學(xué)宮,最后成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被戴不動視為智星倚重,可見其天賦才情同樣不差!
沒兩把刷子怎敢來堵截兇手?
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這幫人還說他暗算了戴家的金丹真人?
這不扯嗎?我一個筑基期修士,怎么可能越階伐上,殺的了金丹期修士,這純粹是天方夜譚,要有那本事,早就是仙道天驕威名遠(yuǎn)播了!
可對面群情激憤,似乎十分篤定。
“熊山上人,不用花費心思了,你的幾個馬甲都已被朱兄看破,蒙混過去是不可能了?!?
“今日,既然被我們找上門來,你就該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都被我們牢牢掌握,所有解釋都是形同虛設(shè),休想繼續(xù)蒙騙?!?
“也別試圖跟我們魚死網(wǎng)破,只要不給你那個骷髏傀儡布陣的時間,你拿什么和我們斗!”
戴不動氣息悠長,聲聲如雷,一字一句不光震在敵人的心頭,還在鼓舞著己方人的士氣。四周的戴家子弟聽聞都精神一振,手上法器都握緊了,眉頭開始飛揚。
熊山上人這時候還在苦苦勸說:
“諸位一定是認(rèn)錯人了,還望明察??!”
“就是你,準(zhǔn)沒錯!”
“我真是新來的,壓根就沒有作案機(jī)會啊!”
“一派胡!”
“你們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筑基期怎么可能擊殺的了金丹期...”
“還想狡辯!”
“我真的冤枉啊!到底是誰給我扣上這口大黑鍋,老子跟他不共戴天!”
“拿命來!”
……
一時間場上法器橫飛,法術(shù)洶涌,五顏六色靈光澎湃。
熊山上人幸幸苦苦挖了一上午的魚塘,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被搞成一片狼藉。
不過這時候他根本沒空管這些,只是施展渾身解數(shù)在勉力支撐。
戴不動單手負(fù)在身后,一襲儒衫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
一方大硯在熊山上人頭頂飛來飛去,勢大力沉無法硬抗,其中潑下的墨水漆黑粘稠,不光能蒙昧法器靈光,還能吸附體內(nèi)靈氣。
手上一個暗器盒子冷不丁射出一根根飛刺,差點沒把人扎成刺猬。
嘴中念念有詞天上烏云陣陣,但沒想到是個幌子,地下還有穿山甲靈獸偷襲!
熊山上人左蹦右跳,狼狽逃竄,一邊艱難抵擋,一邊暗罵這個儒生真是個老陰比,表面一派正氣凜然,手上都是蠅營狗茍的物件。
要不是自己這些年來遙遠(yuǎn)路途中,歷經(jīng)千難萬險,練就了過人的危機(jī)意識,還真就陰溝翻船了。
他不知道的是,當(dāng)初在魔道三派總壇大戰(zhàn),林山都差點栽在戴不動手上,何況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戴不動修為更有精進(jìn)。
只不過,戴不動雖然很強。
但無奈,身邊還有朱兌友。
本來都說好了不讓他出手,可每次到了關(guān)鍵時刻,朱兌友看到友方打得如火如荼,就忍不住出手相助,手癢難耐。
有了朱兌友的“牽制”,熊山上人總算是險死還生。
“你在搞什么?”
“我想幫你...”
“你這不是在幫我,你是在幫他!”
“好吧...”
朱兌友怏怏收手。
熊山上人原本還驚疑不定,敵人隊伍里怎么還有個老六暗中扶持自己,但沒想到立馬就沒了下文。
戴不動沒有了朱兌友,這下子大開大合,各種法術(shù)信手拈來,一件件法器如臂指揮,再次壓著熊山上人窮追猛打。
而周圍的一幫戴家精英子弟,則是激發(fā)了一套合擊靈術(shù),彼此靈光勾連之下,短時間不亞于兩三個筑基期戰(zhàn)力,畢竟是同族血親,從小一起長大心有靈犀,更是能給予一定的壓力。
“咣咣咣!”
“咻咻咻~”
“簇簇簇——”
熊山上人上竄下跳,被一群人圍毆之下,不光得聚精會神抵擋戴不動,還得留神周圍亂七八糟的法術(shù)法器,簡直是防不勝防,臉上的絡(luò)腮胡都被削飛了好幾茬。
他心中悲憤萬分,百思不得其解。
俺剛來沒幾天,平白無故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幫仇家?
我做什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