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學宮看似一天之內(nèi)從不少商賈手里賣出名額,換來了幾十萬兩,乍一看數(shù)額不小,可仔細一想,其實遠遠不如中興侯開辦的稷下學宮,兩者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不是一回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比?!?
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幾分激昂。
“我們這些人入學,每個人都交了幾十萬兩的費用,而燕王府學宮那邊,一個名額只要五萬兩。各位都是做生意的,這意味著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不用我多說,道理很淺顯,一想就明白,再清楚不過了。”
他攤開雙手,做了一個比較的手勢。
“這物以稀為貴?。|西越少越值錢,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了,大家都懂的,不需要我多解釋,都明白這個理兒?!?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回蕩,每個字都敲在眾人的心上。
胡老三的府宅里。
皎潔的月光灑在院落中,像鋪了一層薄薄的銀霜,把整個院子照得通明,樹影在地上輕輕晃動,隨風搖曳,忽長忽短。
月光下的青石板路泛著清冷的光。
晚風輕輕吹著,掃過地上的落葉,發(fā)出瑟瑟的響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時有時無的,像是在為書房內(nèi)的討論伴奏,增添了幾分意境。
那聲音很輕,卻傳得很遠。
靜謐的夏夜里,只剩下書房中燈火通明,人影晃動,商賈們還在熱烈地討論著,聲音時高時低,氣氛十分活躍,與外面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從窗外看去,能看到他們激動的手勢和專注的神情。
燭火搖曳,映在一眾商賈的臉上,把他們的臉照得發(fā)紅發(fā)亮,每個人的表情都清晰可見,有沉思的,有激動的,有擔憂的,各不相同,心思各異。
燭光在他們眼中跳躍,閃爍著不同的光芒。
整個房間隨著陳鈺的發(fā),氣氛一下子凝住了,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都在認真思考他剛才說的話,細細品味其中的道理,衡量著這對他們意味著什么,有什么影響。有人摸著下巴沉吟,有人低頭不語,有人目光閃爍。
每個商賈的眼中都閃爍著一抹精明的光芒,大家心里都在默默衡量、計算,盤算著其中的利害關系,各自打著算盤,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做,該怎么應對。
這些都是久經(jīng)商場的老人,自然不會輕易被表象迷惑。
在場的商賈無一不是商界中的佼佼者,站在大明商界金字塔頂端的人物,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經(jīng)歷過不少風浪,什么場面都見過,什么情況都遇到過。
他們的判斷往往準確,眼光毒辣。
陳鈺所說的道理,大家一聽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都明白他話里的分量,知道這不是隨便說說的,而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有他的道理。
有人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利用這個局面。
都是做生意的,“物以稀為貴”這個道理,誰不懂?這是經(jīng)商的基本常識,從小就知道的道理,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更是深有體會,再熟悉不過了。
這個道理簡單,卻蘊含著深刻的商業(yè)智慧。
稀缺的資源,價格自然就高;反過來,貴的東西,也必然有它貴的理由!
這是市場規(guī)律,大家都深有體會,在各自的生意中都驗證過這個道理,都知道這是對的。
有人回想起自己經(jīng)營的商品,越是限量發(fā)售的,越是能賣出高價。
雖然反過來不一定完全正確,但十之七八是說得通的,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成立的,很少有例外,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都認可這個說法。這個規(guī)律在商界屢試不爽。
在人的固有印象里,貴,就是有貴的道理。價格高往往意味著品質(zhì)好,這是大家普遍的看法,也是很多人購物時的心理,都愿意相信貴的就是好的。這個心理很難改變。
人的思維慣性是很可怕的!
一旦形成了某種觀念,就很難改變,會一直保持著這種看法,不管事實到底如何,都會堅持原來的想法。這種心理在商界尤其明顯。
價格低,數(shù)量又多,那就容易讓人覺得低端,上不了臺面,不夠檔次,拿出去沒面子,會被人看不起。
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明白這個心理。
價格高,數(shù)量又少,那才顯得高端,有身份有地位,拿出去有面子,別人都會高看一眼,覺得你了不起。
這種心理在富貴圈子里尤其明顯。
哪怕產(chǎn)品本身的質(zhì)量差距不大,但給人的印象就是天差地別。而這多出來的溢價,其實就是品牌的溢價,是身份象征的價值,不是實物本身的價值,大家愿意為這個多花錢,覺得值。
這個道理在座的每個人都深有體會。
別說后世了,就是眼下的大明商界,生意場上就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大家都見過很多,心里都清楚,知道這是普遍現(xiàn)象,不是什么新鮮事。
有人開始舉自己經(jīng)歷的例子來佐證這個觀點。
在場的都是一輩子做生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紛紛點頭表示認同,覺得陳鈺說得在理,確實是這么回事,一點沒錯。
房間里的氣氛明顯輕松了許多,大家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房間里,一片寂靜,大家都在消化剛才的討論,各自想著心事,沒有人出聲打擾,都在默默思考。
只有燭火跳動的聲音和偶爾的咳嗽聲打破寂靜。
而在短暫的寂靜之后,氣氛瞬間就像開水沸騰了一樣,大家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各自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討論得十分熱烈,各抒己見。
有人激動地揮舞著手臂,有人認真傾聽,有人頻頻點頭。
又過了一陣子,議論聲才漸漸小了下去,大家的目光又重新集中到了陳鈺身上,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想聽聽他還有什么高見,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他。
胡老三的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腦子里在快速思考。
他結(jié)合陳鈺的話,心里也在反復權衡、比較,仔細思考著其中的利弊,計算著得失,想著這對他們的生意會有什么影響,該怎么應對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著,似乎在計算著什么
就在大家剛松了一口氣,覺得形勢沒那么糟糕的時候,心情稍微輕松了一些,覺得陳鈺的分析很有道理,情況沒那么嚴重。
忽然,一名商賈開口了,聲音有些沉重。
這位商賈在大家剛才興奮議論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皺著眉頭默默思量,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的問題,沒有參與討論,顯得心事重重,憂心忡忡。
他的表情很嚴肅,像是想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
他是做皮草生意的,大家都叫他楊老板,在北方很有名氣,生意做得很大,路子很廣。他的皮貨遠銷海外,連蒙古貴族都穿他家的皮草。
楊巡忽然站起身,看向陳鈺,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顯得很鄭重,像是要說什么重要的事情,有話要講:“陳老板,我有個疑惑,還想請陳老板解惑,希望你能為我解答,說說你的看法,幫我解開這個心結(jié),讓我明白?!彼穆曇舻统粒瑤е鴰追謶n慮。
陳鈺趕忙起身,態(tài)度恭敬,表示對楊巡的尊重,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楊巡是商界前輩,資歷比他老得多。
“楊老板請講,陳某一定盡力解答。”他微微躬身,態(tài)度誠懇。
楊巡在商界的資歷可比他深得多,而且家底也更厚實,是商界的前輩,說話很有分量,大家都敬他三分,要給他面子。
他經(jīng)營皮草生意三十多年,在商界德高望重。
如果說陳鈺是后起之秀,那楊巡就是真正的商界大佬級人物,也是在財力上真正能壓胡老三一頭的人之一,在商界很有影響力,不是普通商賈能比的,他的話大家都得認真聽,不能怠慢。
他的一句話,往往能影響整個行業(yè)的動向。
“陳老板重了,但講無妨,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盡我所能為您解答,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陳鈺的態(tài)度很謙遜,語間透著對長輩的尊敬。
楊巡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道,表情十分嚴肅,語氣很認真,每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生怕別人聽不明白:“陳老板說的確實有道理,貴有貴的道理??扇绻p方最終達成的效果是一樣的,燕王府學宮又放出大量名額,用低價沖擊市場,那我們這邊的高價,又該怎么維持下去?這是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不得不考慮,不能回避,必須面對?!?
他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指要害。
“除非稷下學宮的教學質(zhì)量、出來的成效,能遠遠超過燕王府學宮,否則否則我們很難保持優(yōu)勢,可能會被他們比下去,到時候就不好辦了,會很被動?!?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憂心忡忡。
楊巡這一句話,瞬間把原本有些熱烈的氣氛又壓了下去,讓大家重新陷入了思考,心情又沉重起來,覺得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是個問題。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商賈們再度陷入了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眉頭都皺了起來,都在思考這個棘手的問題,想著該怎么辦有人輕輕嘆氣,有人搖頭,有人面露憂色。
陳鈺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一僵,神情認真起來,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不是那么好回答的,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回應,該怎么解釋。
他沉吟片刻,整理著思緒。
楊巡繼續(xù)說道,語氣更加沉重,每個字都說得很有分量,像是在敲打著每個人的心,讓人不由得緊張起來:“大家試想一下,燕王府學宮眼下已經(jīng)籌到了幾十萬兩銀子,他們接下來無非就是兩個選擇,要么這樣,要么那樣,總要有下一步動作,不可能停在原地不動,肯定會有動靜?!?
他的分析很有條理,思路清晰。
“第一,停止繼續(xù)售賣名額,或者放慢售賣的速度,用這幾十萬兩銀子做本錢,去興辦學宮,把學宮辦好,做出成績來,用實力說話,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豎起一根手指,表示第一種可能。
“第二,繼續(xù)售賣名額,而且是大量售賣。這樣一來,薄利多銷,能聚攏的銀子可就更多了!這對我們來說更不利,壓力會更大,我們的處境會更艱難,更不好過?!?
他豎起第二根手指,語氣更加沉重。
“雖然商界中像我們這樣能隨手拿出幾十萬兩的人不多,但要說能拿出五萬兩的商賈,在應天府還是不少的,這個數(shù)量相當可觀,不是個小數(shù)目,足夠支撐燕王府學宮繼續(xù)擴張,擴大規(guī)模?!?
他的分析很實際,符合市場情況。
“可這樣一來,這么多名額,如果都能達到我們稷下學宮一樣的效果,哪怕只有八成效果,那那我們的優(yōu)勢就不復存在了,很難再保持現(xiàn)在的地位,到時候就麻煩了,處境會很艱難?!?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深深的憂慮。
楊巡的臉色凝重,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jīng)表達得很清楚了,大家都明白他的擔憂,知道他不是在危聳聽,而是很可能發(fā)生的現(xiàn)實。
他緩緩坐下,神情肅穆。
但他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大家都聽懂了他的擔憂,知道這不是危聳聽,而是很可能發(fā)生的現(xiàn)實,必須認真對待。
房間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一時間,房間里所有的商賈都再度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在思考這個棘手的問題,沒有人說話,氣氛變得十分壓抑,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燭火依舊在跳動,卻顯得格外黯淡。
胡老三也再一次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思,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發(fā)出噠噠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像是在計數(shù)著時間的流逝,又像是在思索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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