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眉頭緊蹙,
    想到福寶剛才的心聲,心里有了猜想,把她們母女東西扔出來的人,是周牧野的父母吧?
    他們把自己當(dāng)成攀附周牧野的心機(jī)女,想趕走她。
    即便雙方還未見面,
    蘇念對周牧野父母的印象已經(jīng)跌至谷底。
    不問青紅皂白,把別人東西當(dāng)垃圾一樣扔出門,做出這種侮辱人的事,周牧野父母的人品也不怎么樣。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周牧野這算歹竹里面出好筍?
    “小妹,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在家屬院過得很好嗎?到底是誰把你的衣服扔出來的?”
    蘇朗蹲在地上將地上被雪打濕的衣服一件件撿起,眉心擰成川字,“這屋子不是你在住嗎?誰會闖進(jìn)屋里?”
    蘇念臉色沉了沉,“應(yīng)該是周營長的父母來了?!?
    “就算是他父母,也不能這樣侮辱人!這算什么?掃地出門嗎!”
    蘇朗又怒又氣,對周牧野的印象瞬間降到負(fù)數(shù)。
    來家屬院之前,他都一直覺得周牧野是個敢作敢當(dāng)?shù)臐h子,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可現(xiàn)在看,就是個光說不練的嘴把式!
    “這也太欺負(fù)人了!我看周營長在父親面前的許諾是放屁!以后別跟他來往了,我們蘇家又不是養(yǎng)不起孩子!福寶不需要這樣的父親,也不需要這樣的家人!我們就是再苦再窮,也不占他周家半點(diǎn)便宜!”
    “大哥,我先進(jìn)去看看?!?
    她們在院中的動靜這么大,屋內(nèi)不可能聽不見,到現(xiàn)在都沒有露面,是想給她個下馬威吧!
    蘇念抱著福寶,深吸一口氣,壓下胸腔里翻涌的怒火,推開虛掩著的房門,視線從門口堆積的幾個皮箱上掠過,落在火爐旁的中年人身上,
    男人端著搪瓷缸,摻雜著銀絲的發(fā)整理地梳在腦后,羊毛大衣版型挺闊,敞開的胸前露出同色的羊毛背心,
    凌厲嚴(yán)肅的眉眼微抬,唇邊的魚形紋路深邃,散發(fā)著冷漠威嚴(yán)的氣勢,深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眉心的紋路越發(fā)深了深。
    聽到開門聲,裹著披肩的婦人從里屋走出,身旁跟著一個長發(fā)女青年,
    婦人嫌棄的目光落在蘇念身上,下頜微抬,不屑道地對身旁的女青年抱怨:“有些人啊,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什么境況?!?
    “你就是那個蘇念吧,確實(shí)有幾分姿色,長的跟狐媚子一樣,怪不得見著男人就往上撲。”
    她嘴角向上譏諷地?fù)P了揚(yáng),
    “一個黑五類子女,還想勾引我兒子,嫁進(jìn)我周家門?呵!”
    “慧姨,您別生氣啦,”
    女青年聞,挽著婦人的胳膊柔聲勸道:“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牧野哥肯定不會主動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的?!?
    “離了婚的女同志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想找個依靠傍身也能理解牧野哥從小就英雄主義慣了,一時間被保護(hù)欲沖昏了頭,您別放在心上?!?
    女青年這話看似勸解,卻像一瓢冷水潑進(jìn)了齊慧這鍋被怒火燒得沸騰的油鍋里,
    “杵在這兒干嘛?還真是沒臉沒皮?!?
    齊慧臉色黑沉:“趕緊帶著你的拖油瓶滾蛋,和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多待一分鐘,我都嫌臟!”
    “村頭寡婦都沒你們兩嘴碎?!?
    蘇念唇角緊繃,目光地掃過屋內(nèi)三人,最后落在齊慧臉上:“我的東西,是誰扔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