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來了?”
&n-->>bsp;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李二牛,你帶人,把現(xiàn)場所有這種箭矢都給老子收起來!”
    他踢了踢腳邊一根深深扎入泥土的箭矢,那箭尾的羽毛,是大宴特有的灰色。
    “其他人,把現(xiàn)場的痕跡,都給我畫下來!”
    “尸體的傷口,車轍的走向,那個狼頭圖騰,所有細(xì)節(jié),一個都不能漏!”
    “記住,咱們現(xiàn)在看到的每一個東西,都可能是能救咱們自己命的證據(jù)!”
    李萬年的話,如同一劑強(qiáng)心針,讓這群有些六神無主的兵卒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記錄,描畫,收集證據(jù)。
    趙鐵柱一邊畫,一邊湊到李萬年身邊,壓低了嗓子。
    “頭兒,這事太大了,咱們是不是得趕緊回去,稟報校尉大人?”
    李萬年瞥了他一眼,冷笑。
    “回去?”
    “回去怎么說?說咱們在草原上發(fā)現(xiàn)了自己人的尸體,被自己人的兵器給捅死了?”
    “證據(jù)呢?就憑咱們這幾張嘴?”
    “到時候,人家一句‘通敵污蔑’的大帽子扣下來,咱們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趙鐵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李萬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目光望向草原深處,眼神變得幽深。
    “現(xiàn)在回去,就是去送死?!?
    “想要活命,就得繼續(xù)往前走,把捅出這些窟窿的槍,和拿槍的人,都給老子找出來!”
    他翻身上馬,語氣斬釘截鐵。
    “走!”
    他有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這背后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而他,必須親手把這個秘密給挖出來!
    ……
    接下來的路,氣氛變得無比壓抑。
    每個人都沉默不語,只有馬蹄聲在草原上單調(diào)地回響。
    但很快,這種壓抑就被李萬年持續(xù)不斷的預(yù)判給沖散了,甚至士氣再次達(dá)到巔峰。
    “所有人,向左,繞開前面那片草坡!”
    “停!原地戒備,等半柱香再走!”
    “加速!全速通過這片洼地!”
    每一次,李萬年的命令都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每一次,事后都證明了他的判斷是何等的精準(zhǔn)。
    他們剛繞開草坡,就看到一隊(duì)超過五十人的蠻族巡邏隊(duì)從草坡后呼嘯而過。
    他們剛停下休息,就有一只蒼鷹從他們頭頂盤旋飛過,那是蠻族用來偵查的鷹隼。
    好幾次,他們都感覺自己是在死神的鐮刀尖上跳舞,可偏偏每一次都能有驚無險地躲過去。
    李二牛跟在李萬年身后,看著自家頭兒那寬闊的背影,心里再呼牛逼。
    跟著頭兒,簡直比在自家后院遛彎還要安全!
    這哪里是斥候,這分明是草原觀光團(tuán)??!
    一天后,黃昏時分。
    夕陽將整片草原染成了瑰麗的金色。
    李萬年突然猛地一拉韁繩,胯下的戰(zhàn)馬人立而起。
    “停!”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嗅了嗅。
    風(fēng)里,除了青草的腥味,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炊煙和牛馬糞便的味道。
    “前面有營地?!?
    他壓低了嗓子。
    “所有人下馬,把馬藏到那邊的石林后面,原地待命。”
    “記住,沒有我的信號,誰他娘的都不準(zhǔn)動一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了,也得給老子憋著!”
    “聽到了嗎!”
    “是!頭兒!”
    九個人齊聲應(yīng)答,聲音壓得極低,動作卻無比利索。
    安頓好手下,李萬年獨(dú)自一人,如同貍貓般彎下腰,借著半人高的草叢掩護(hù),悄無聲息地朝著煙氣飄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他將斂息術(shù)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整個人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
    翻過一道緩坡,李萬年的身體猛地僵住,整個人都趴在了草叢里,一動不動。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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