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事成之后,除了送他一百兩銀子外,還會想辦法賣給黑風(fēng)寨一批淘汰的軍械。
    李萬年心中冷笑:難怪這么舍得,原來左手付完銀子,右手就能得到新的銀子啊。
    收起信件后,李萬年沒有在這里過多停留,悄無聲息地原路返回,離開了小院。
    證據(jù)已經(jīng)到手,還平白得了一大筆錢,接下來,就該好好感謝一下黑風(fēng)寨了,得送上一份大禮。
    他身影,朝著山寨后廚的方向而去。
    ……
    山寨的后廚,此刻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幾十個伙夫光著膀子,大聲吆喝著,忙著準(zhǔn)備幾百號人的晚飯。
    濃郁的飯菜香氣和嗆人的油煙味,彌漫在空氣中。
    李萬年如同一個透明的影子,在后廚外圍游走。
    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廚房角落里,那幾口用來儲水的大缸。
    所有的淘米、洗菜、做飯用水,都從這里取。
    他發(fā)動斂息術(shù),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趁著一個伙夫轉(zhuǎn)身去拿柴火的間隙,身形一晃,閃到了水缸后面。
    他從隨身空間里拿出陸青禾給他的那個陶瓷瓶。
    閉住口鼻,打開瓶塞,將里面白色的毒粉,悄無聲息地抖進(jìn)了每一口水缸之中。
    斷腸草混合而成的劇毒粉末,入水即化,無色無味。
    做完這一切,他又閃身而出,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個呼吸,沒有驚動任何人。
    為了保險起見,他又摸到了山寨唯一的那口水井旁,將剩下的毒粉全部倒了進(jìn)去。
    雙重保險,天衣無縫。
    做完這一切,李萬年找了個無人注意的柴房,靜靜地等待著。
    臉上的面具,效果正在緩緩消退,他的容貌,重新變回了那個四十歲的壯漢模樣。
    一個時辰后。
    “開飯咯!”
    隨著一聲悠長的吆喝,山寨里徹底熱鬧了起來。
    結(jié)束了一天操練的山匪們,罵罵咧咧地涌向了露天的飯場,排隊打飯打菜。
    李萬年躲在暗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看著他們大口地扒拉著米飯,快速地咀嚼著嘴里的食物,大碗地灌著菜湯。
    很快。
    第一個山匪的笑聲,卡在了喉嚨里。
    他手里的碗,“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他雙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雙眼暴突,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里掉出來。
    “呃……呃……”
    他跪倒在地,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這,只是一個開始。
    “啊!我的肚子!”
    “好痛!飯……飯里有毒!”
    “救命……救命?。 ?
    恐慌和慘叫,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飯場。
    成片成片的山匪,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整個黑風(fēng)寨,在短短幾十個呼吸的時間里,從一個喧鬧的軍營,變成了一個哀嚎遍野的人間地獄!
    李萬年從柴房里走了出來,提著刀,慢悠悠地走向聚義廳。
    沿途,到處都是在地上翻滾、掙扎的山匪。
    他們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解,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聚義廳內(nèi)。
    大當(dāng)家黑旋風(fēng),正和幾個心腹頭目在開小灶。
    他們吃的飯菜,自然比外面的普通山匪要好得多。
    但,用的水,卻是一樣的。
    當(dāng)李萬年踹開大門走進(jìn)去時,黑旋風(fēng)正捂著肚子,痛苦地趴在桌子上,臉色發(fā)紫。
    他抬起頭,看到李萬年這張完全陌生的臉,瞳孔猛地一縮。
    “你……你是誰?”
    李萬年沒有回答。
    他只是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山大王。
    隨后手起刀落。
    “噗嗤!”
    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那雙眼睛里,還凝固著恐懼與不甘。
    李萬年彎腰,撿起那顆溫?zé)岬念^顱,心念一動。
    唰!
    頭顱憑空消失。
    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這滿地狼藉的黑風(fēng)寨,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見過的死人多了,也就漸漸的對生命失去了最基本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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