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這邊已經(jīng)有了名單,流產(chǎn)手術(shù)我這邊隨時都準(zhǔn)備著?!?
“不管是誰懷了您的子嗣,都絕不能留下!”
……
沈清薇已經(jīng)忘記自己是怎么離開的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在花園里拿著畫筆在不停地畫著東西。
“沈姐姐,這是哥哥嗎?”
季星淺指著畫布上的側(cè)臉,一下就認(rèn)了出來。
沈清薇這才看清自己究竟畫了什么。
是夢境里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但從五官輪廓又能分辨出來的季燼川!
沈清薇慌了。
她將大團(tuán)的黑色涂了上去,將此畫徹底毀了。
季星淺一聲驚叫。
覺得很難過。
“沈小姐,您怎么了?”
霍安寧察覺到沈清薇的不對勁。
沈清薇起身:“對不起,我忘記自己下午還約了產(chǎn)檢?!?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沈清薇說完也不再停留,任憑星淺在后面哭鬧也大步的離開了花園。
等她再回到房間時,才發(fā)覺自己有多失態(tài)。
沈清薇先將手上的顏料都洗了個干凈,然后拿出一個布袋子只裝了一些必要的東西。
其他的衣服什么的,一件不敢?guī)А?
不然提著行禮離開,就太過明顯了。
收拾好了后,沈清薇站在門口,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只字片語都沒有留下就走了。
等她坐車離開莊園時,季燼川剛剛起身正站在窗邊喝茶。
他看到有車出去并沒有多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圖媽才來說:“小川,沈小姐又出去了?!?
“她說是約了下午的產(chǎn)檢,所以可能明天才會回來?!?
產(chǎn)檢?
所以剛剛是她出去了?
季燼川算到日子,差不多已經(jīng)有十六周。
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有些事,也該攤牌了。
季燼川給林齊打了個電話:“去沈小姐產(chǎn)檢的醫(yī)院安排一下,讓他們給她最優(yōu)的服務(wù)和待遇?!?
林齊心里那個疑問越來越強(qiáng),答案幾乎已經(jīng)呼之欲出:“燼爺……那個,那個媽媽,是不是,就是沈小姐?”
季燼川:“不該你知道的事,少打聽?!?
說完掛了電話,季燼川心底盤算著該怎么和沈清薇攤牌這個真相。
如果她還什么都不知道,會不會嚇壞她?
另一邊,并不知道真相的圖南得知沈清薇離開了,心底總算松了口氣。
無論如何,沈小姐知道先生在這世上有了孩子,而且不管是否要被流產(chǎn)處理,她也該明白季家是容不下不明血脈的了吧?
她懷著顧家的種。
如果她一直安分守己倒也罷了,整個季家上下都會將她當(dāng)做至尊無上的貴賓。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和先生有了越來越多的牽絆,甚至讓先生不顧生命安全也要打破規(guī)矩去救她。
一次兩次,后來還會有多少次?
他們當(dāng)局者看不明白。
但圖南卻是清清楚楚,先生對沈清薇絕對不止是因?yàn)樾〗愣鴮掖纹评?,格外特殊的照顧和保護(hù)。
先生對她……一定是別有用心的。
“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先生,為了季家。”
圖南這么安慰自己后,心里再也沒了負(fù)擔(dān)。
然而就在晚上,林齊突然給他發(fā)了條短信。
“不行了,我實(shí)在憋不住了?!?
“一個人知道真相好痛苦?!?
“我猜,沈小姐就是那個孕婦,燼爺要找的女人就是沈小姐。”
“所以沈小姐懷的是燼爺?shù)膶殞?!?
“天啊,我終于說出來了。就算燼爺抽我耳光我也認(rèn)了?!?
說完林齊還發(fā)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圖南卻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立即給林齊打去電話。
聲音里都是無法控制的顫抖:“你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小姐怎么可能會是那個孕母?”
“她懷的不是她丈夫的血脈嗎?怎么可能是先生的???”
林齊對圖南突如其來的火氣感到莫名其妙:“你發(fā)什么火???”
“我說的也沒錯啊。燼爺早就拿到孕母的名單了,恰好沈小姐就在那個名單上。”
“而且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讓我調(diào)查過這件事,和沈小姐還越走越近?!?
“他對沈小姐的關(guān)心你不覺得很反常很特殊嗎?”
“下午還讓我在沈小姐產(chǎn)檢的醫(yī)院開了綠色通道,讓醫(yī)院那邊好好照顧她?!?
“用腦子想想,這世上除了這個真相,還能有別的巧合和可能嗎?”
“你忘了?你上午說要安排流產(chǎn)的事,燼爺說你管得太多了。不就是不樂意你提這茬嗎?”
“燼爺其實(shí)在剛開始拿到確切名單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安排過給孕母做流產(chǎn),但上次突然就取消了,我看燼爺?shù)男乃急揪褪仟q豫不定有所顧慮,這下是徹底是不用做了?!?
“話說這事兒雖然有些匪夷所思吧,但燼爺好不容易遇到個令他在意的女人,咱們作為燼爺?shù)男母?,還是要盡可能支持他的?!?
“畢竟這天下燼爺想要誰不能得到?”
“重要的是燼爺自己的心意?!?
圖南臉色蒼白地掛了電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這件事……
被他搞砸了。
而此時,沈清薇已經(jīng)坐上了離開a市的飛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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