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晞離去,就此不見。
直到這時(shí),那位缺了門牙老頭兒,才敢冒出頭湊了過來“這人是誰啊,老夫怎么覺得在哪里見過似的?!?
李十五打量一眼“前輩,我已經(jīng)上繳了十年份的功德錢用以‘付薪上工’,你尋我作甚?”
老頭兒道“那位山官閨女,又來尋你了?!?
“就是那個(gè),‘浮生若夢(mèng),請(qǐng)君易趣好男風(fēng),我得不到,許愿彎掉’,還記得那姑娘嗎?”
“她來尋過你三次,好像還是找你買丹藥的。”
李十五點(diǎn)頭“知道了!”
而后重新回到石屋,將門重重關(guān)上。
盯著手中兩物道“黃紙妖,大爻第一山官印,沒曾想我這次將這兩樣?xùn)|西給帶了出來?!?
李十五滿是沉思之色,這一趟未孽之地一行,讓他心中困惑不減反增,如‘未孽’二字究竟該如何定義?那一聲聲說怕的小妮子,又是什么來頭?
還有爻帝爻后,日月星三官,落入那口黑洞之后結(jié)果究竟如何?還有黃時(shí)雨和某道君,他們又是怎么回事?
還有便是,他朝十座人腿山施展‘七聲無回響’,自已耳邊聽到的那一聲回應(yīng),是存在還是幻聽?
“徒兒,徒兒……”,身后老道嚎了一嗓子。
李十五朝后瞅了一眼“老東西,問你一聲,若是你真得了種仙觀,你會(huì)干什么?”
老道一聽這話,滿臉皺紋忽地舒展開來,一雙渾濁的眼里,也滿是癡迷的光。
他咧嘴露出幾顆黃牙,笑著道“為師得了種仙觀啊,當(dāng)然是逛窯子,摸姑娘,抽鞭子了……”
李十五“……”
老道卻是收斂神色,又道了一句“徒兒啊,這些事為師想做,卻是不能做?!?
“為師得了種仙觀后,哪里顧得上耍姑娘啊,跑路還來不及。”
他眼神中帶起濃濃愁色“徒兒啊,種仙觀就讓給為師吧,咱們師徒倆一起跑路,免得你一天琢磨那黃姑娘究竟怎樣害你!”
李十五“世人不死盡,害我之心不止?!?
“無論去往何處,不都是一樣的?”
只是這一次,再無老道回應(yīng)響起。
李十五并未回頭看,只是又盯了自已右肩一眼,他從頭頂三尺天請(qǐng)出的‘神’,也就是他修出的惡嬰,可是融入乾元子死人頭之中了。
這段時(shí)日以來,依舊無任何動(dòng)靜。
“他娘的,老子惡嬰沒了,該如何修行下去?”
鼓搗半天之后,又是默默取出一沓黃紙,依舊是黃紙剪碎,上面寫滿咒罵乾元子話語,就這般在墻角默默燃了起來。
李十五如今,自是知曉乾元子殺不死。
“呵,殺不死又如何,總有一天弄死你,老子提前燒這么些紙錢,就當(dāng)給你存著了!”
時(shí)日流逝,不覺深淺。
漸漸又是秋末,漸漸又是歲寒。
李十五依舊如往昔一般,干著那力夫活計(jì),以乘風(fēng)郎身份在人山各境運(yùn)送往來之物,只是所涉及區(qū)域,對(duì)于整個(gè)人山而,依舊是滄海一粟。
他僅是在固定的路線,干著固定之事,不敢到處亂闖,怕又招惹到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當(dāng)守鼓官,引亡者歸于輪回。
為此,他不由長(zhǎng)長(zhǎng)一嘆。
“嘖,不知得要多久,才能遇到一個(gè)能從李某手底下活出第二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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