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太太受不了侮辱。
她掏出一把刀,要在周家門庭自殺,白太太的嗓音凄厲無比:“若安死了,我已經沒有了指望,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別想好過!”
周夫人哪里見過這陣仗,當場嚇尿了。
這時,一道清雅的聲音響起:“我跟她說吧!”
周夫人抬眼:“京淮?!?
周京淮示意保安帶走自己的母親,但周夫人不放心,眼淚汪汪的:“京淮,她手里有刀的?!?
周京淮嗓音出奇溫柔:“傷不了我。”
周夫人被人拖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周京淮與白太太二人。
周京淮點了一根香煙,緩緩地吸著,他在輕薄的煙霧里看著狼狽的婦人。
她的眼中有悲憤,但更多的是貪婪。
周京淮嗤笑一聲,語氣凈是涼?。骸捌鋵嵞闼涝谥芗议T口,對于我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你前腳死、身子還沒有涼透,地上的血就會被沖得干干凈凈的,一點痕跡不會留下。再說宅子臟了,換一個住就是,你人沒有了,還怎么享受榮華富貴?”
白太太的嘴唇哆嗦。
她又羞又惱,有種被看穿的羞恥感。
周京淮未給支票,他的樣子更為淡漠:“若是你不想活,我還能提供多幾個死法,你可以選選看,哪個能死得舒服一點兒?!?
這回,白太太全身都抖成了篩子。
她瞧著厲害,實則是個草包,白家最狠的只有白若安。
這幾年,白若安生不如死,她與白楚年不敢出聲,人死了也不過是想敲詐一筆罷了,偏偏周京淮輕易看透了她的心思。
白太太要離開時,周京淮陡然又開口:“你們夫妻離開京市,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了?!?
他從衣袋里摸出一份判決書。
白家還欠他6000多萬。
這筆錢,要白太太再掏出來,無疑要她的命。
白太太走了,與白楚年不曾再出現(xiàn),或許只有這樣自私的父母,才會教育出像白若安那樣的瘋子。
二樓,周夫人看著白太太離開。
她松了口氣,轉身走進小花廳里,卻見著葉嫵坐在沙發(fā)上。
周夫人怔了怔,而后她趁著四下無人,放下身段哀求葉嫵:“你別怪京淮,他亦不想見白家人的,是姓白的家里死了人,主動上門找晦氣。你放心,京淮已經將事情處理了?!?
葉嫵淡道:“我只是過來拿茶水?!?
周夫人訕訕地,挽了挽頭發(fā),頗有些不自在。
恰好,周京淮上樓緩解了這份微妙,周夫人跑得飛快:“你們聊,我再回去小睡會兒?!?
小花廳里,只有周京淮與葉嫵。
周京淮看著葉嫵,低聲開口:“不會再有人,傷害你跟孩子了?!?
葉嫵輕嗯一聲。
白若安死了,親者痛,仇者快。
她沒有問周京淮感想,他似乎不意外,亦不悲不喜,似乎白若安的死亡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結果罷了。
……
大年初二,葉嫵回了一趟陳家。
周京淮陪著去了。
陳太太亦不再冷漠,著意添了些許的溫柔,她安排丈夫與周京淮下棋,更是吩咐廚房加了兩個菜,是周京淮愛吃的。
私下里,她跟女兒說道——
“這幾年,我冷眼旁觀,覺得他當真悔過了?!?
“這一樁樁一件件,雖不能挽回遺憾,但也是盡力彌補了。阿嫵,為著外婆的事情,我不好勸你原諒,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看著這幾年他的不容易,至少考慮一下…阿婆也是心善的人,她想看見你幸福?!?
“你們兩個現(xiàn)在挺好?!?
……
葉嫵點頭:“我會再想想?!?
陳太太輕拍女兒手背,神色欣慰。
母女正說話,周京淮出現(xiàn)在門口,手里有個果盤,是特意拿過來給孩子們的,小傾城挑了幾顆漂亮的,還分給了小瀾安。
當爸爸的,神色溫柔動人。
陳太太悄悄抹淚,再不好過,如今也好了。
中午,熱燙的酒菜,陳銘生熱情招待。
周京淮不禁多喝了兩杯,他英挺面孔薄紅,看著妻兒的目光里全是溫柔眷戀。
外頭,響起了鞭炮的聲音,很是熱鬧。
廚師端來一尾整魚,說著吉利的話,陳太太包了大紅包。
周京淮微微地笑。
年少時,他爭權奪利,不屑于人間煙火,但如今他卻奢望著能夠延續(xù)。
哪怕,一年也好!
……
這一片熱鬧里,周京淮低聲對葉嫵說:“晚上,有樣東西要送你?!?
葉嫵猜,是個重要的東西。
周京淮少有這樣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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