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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周家一行人趕到別墅。
周老爺子帶來上好的藥材,還有最好的醫(yī)生,生怕葉嫵出現(xiàn)一點兒意外。
老爺子拄著拐杖上樓,一邊責(zé)問周硯禮:“京淮那混賬哪去了?老婆病成這樣子他人呢?是花天酒地去了還是化尸了,就是化尸了也能聞到個味兒吧?”
周硯禮俯首,小心翼翼地答:“京淮去日內(nèi)瓦了?!?
老爺子一呆。
燈光映在他的臉上,一瞬間竟恍惚蒼老了十歲。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是最后只是化為一聲輕嘆:“想辦法聯(lián)系他?!?
周硯禮垂首,表示會盡力。
這晚,周老爺子親自守著葉嫵,他給京淮守著他的小家,若是葉嫵有了意外,京淮的家也就散了。往后還能有誰,可以幫京淮撐起這么大一個擔(dān)子?
燈火通明,周老爺子雙目睿智。
深夜,周硯禮走進(jìn)書房,很是躊躇地說道:“還是聯(lián)系不上京淮?!?
周老爺子一個茶杯砸過去。
他指著周硯禮大罵:“你當(dāng)老子的權(quán)威呢?京淮若是家散了,我找你們夫妻算賬?!?
周夫人推門而入。
她扶住受傷的丈夫,忍不住反駁道:“老爺子都管不住的人,我們怎么管得了?若是我們能決定,不如當(dāng)年就娶……”
“你住嘴!”
周老爺子臉氣得發(fā)黑:“沒心肝的東西!出去?!?
周夫人扶著丈夫離開。
夜越發(fā)深沉,周京淮仍是聯(lián)系不上。
有周老爺子坐鎮(zhèn),天亮的時候,葉嫵的體溫總算是降下來了。
家里的傭人高興,偷偷抹淚。
周老爺子背著手經(jīng)過,輕咳一聲:“有啥好哭的?你們太太福氣在后頭呢,她會和京淮生一雙兒女,恩恩愛愛地白頭到老?!?
一旁,周夫人撇了撇嘴,周硯禮拉住她。
……
一早,暴雪停掉了。
外頭一片銀妝素裹,枯掉的梧桐樹的枝頭,掛滿了沉甸甸的積雪,撲簌簌的像是隨時要掉落下來。
主臥室里,溫暖如春。
葉嫵清醒以后,換了干凈的衣裳,感覺清爽了許多。
傭人喂她喝溫補的肉粥,一邊輕聲說道:“昨晚老爺子守了一晚,還把那兩位罵了一頓,也算是為您出氣了?!?
葉嫵聞并未說什么。
她在周家多年,如履薄冰,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這時,有電話鈴聲從起居室傳過來,傭人驚喜開口:“一定是先生打回來的,我去接聽?!?
葉嫵很淡地笑笑,不喜不悲。
傭人雀躍地過去接聽,回來的時候卻失望了:“是老爺子打過來的關(guān)懷電話。其實也挺好的,至少老爺子是疼愛您的?!?
葉嫵仍是淡淡的:“粥要涼了?!?
傭人連忙繼續(xù)喂粥,她偷偷注意太太的神色,只覺得很是恬淡,并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
傭人恍惚記起,其實當(dāng)年,太太很在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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