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安公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她其實并非一竅不通的愣頭青,知曉此事涉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敵人做大做強。
所以,她此前其實有想過長公主會針對自已的行動有所反制。
但,即便此前已有些許心理準備。
她此刻自心底涌現(xiàn)的震怒也沒有半點減少!
原因很簡單,這心理準備,做的還是遠遠不夠!
靈安公主發(fā)現(xiàn)自已完全低估了對方的......無恥!
堂堂當朝長公主,大晟常年的監(jiān)國!
李懷安竟然在搶人這方面沒有絲毫的遮掩!甚至沒有向她這位親妹妹隱瞞一二的打算!!
這是單純在發(fā)布諭令嗎?
分明是想跟她在提拔親信這件事情上打擂臺!
“豈有此理!”
直到拜月將此前發(fā)生的諸多事宜盡數(shù)道盡,靈安公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翻騰的怒火!
她猛地拍案而起,眼中寒芒如刀,幾乎要噴出火來道:
“本宮難得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找到這樣的人才,如今才剛在這方面有點進展,她便如此的急不可耐!”
“不惜動用監(jiān)國的權(quán)力,也要試圖挖本宮的墻角!”
“欺人太甚??!”
拜月的虛影跪在臺下,聽聞此話后,咬牙提醒道:
“殿下,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時候了,葉將軍身為龍?zhí)镀珜?,沒有違抗王命的理由,您看長公主那邊......”
“本宮親自去找她對質(zhì)!”靈安公主冷冷地打斷了虛影的傳訊,胸脯劇烈起伏:
“自已手下籠絡(luò)了不知道多少朝廷命官,本宮何曾擅自聯(lián)系過哪怕一位!”
“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本宮倒要親自問問這位監(jiān)國長公主,她這諭令,到底是頒給朝廷功臣的,還是頒給她昭陽私人的!”
話音未落,她帶著薄怒的清叱已穿透殿宇:
“備駕!本宮要夜訪武德殿!”
............
夜色深沉,武德殿燈火通明,守衛(wèi)森嚴。
在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無人能夠輕易近到此地,打擾長公主的清修。
但今日的來客顯然是例外。
砰!
只見殿門被一股蠻力粗暴地推開,撞在墻上發(fā)出沉悶巨響,打破了殿內(nèi)的肅穆。
靈安公主裹挾著夜風的寒氣與滔天的怒火,徑直闖入殿內(nèi),整個人宛如一只炸毛的三花貓。
守衛(wèi)的宮人試圖阻攔,卻無一不被她周身散發(fā)出的滾滾怒意逼退。
皇女的份量重得駭人,沒有侍從敢真的觸其鋒芒。
御案之后,昭陽長公主李懷安端坐于此,她并未處理奏章,而是捧著一卷古籍,神情恬淡。
玄色常服上的金鳳在燭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她那張無比端莊的容顏愈發(fā)威嚴沉靜。
呼!
勁風自撞開的殿門襲來,吹得她掌中書卷嘩啦啦作響。
對于這位皇妹的闖入,長公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案上一盞清茶氤氳著裊裊熱氣,仿佛對于今晚到來的風波早有預料。
來的正好。
她也需要利用對方的性情,來驗證一些猜測。
“皇姐當真是好手段!”
靈安公主站在殿門口,鳳眸含煞,直指桌案后的端莊女子,冷冷道:
“葉禮他前腳剛剛立功,你后腳便迫不及待的將他提為御前封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
“大晟境內(nèi)的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的耳目,你明知我也有提拔他的意思!此舉到底是何居心?!”
御前封龍衛(wèi),乃是直屬于長公主的宮中要職。
連統(tǒng)領(lǐng)都是她親手提拔上來的親信,副統(tǒng)領(lǐng)一職更是多年懸而未定。
如今卻把資歷尚淺的葉禮提拔上來任職,長公主的狼子野心根本就是昭然若揭!
聽聞此話。
長公主終是緩緩放下書卷,抬起眼瞼。
她的目光平靜無波,如同深不見底的古井,將李汐月洶涌的怒火盡數(shù)收入眼底,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