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關美彩立刻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她側(cè)身對著阮中華,一條腿折起放在后排座上,一只手抓著腳踝,另一只手則放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笑瞇瞇地對阮中華說道,“這個姿勢,是我最放松的姿勢了?!?
阮中華情不自禁地打量了關美彩一眼,隨即將頭轉(zhuǎn)向了一旁,不敢再看她。
因為關美彩穿的是一件短裙,從阮中華的方向看過去,能夠看清楚她的藍色內(nèi)褲紋路。
我靠!
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
“領導,您想了解什么,盡管說吧?!标P美彩挑了挑眉毛,臉上的笑容宛如春季里,盛開的花朵一般絢爛。
“你在醫(yī)院里,工作幾年了?!比钪腥A隨口問道。
“我今年二十九歲,屬狗的,在醫(yī)院里上班半個月。”關美彩挺直了腰板說道,“我現(xiàn)在的婚姻狀況是,跟我老公分居很久了,性格不合,早晚得離,我的籍貫是江南市三道灣區(qū)侯家莊村,我沒有生孩子……。”
“二十九,應該屬羊的吧?!彼緳C忍不住說道。
“我說的是虛歲,管得著嘛你。”關美彩翻了個白眼,隨即一只手放在了,阮中華的大腿上,騷里賤氣地說道,“領導,你看看他,他居然懷疑人家說的話!”
阮中華一怔,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于是重重咳嗽一聲,“看來,看來是有所誤會哈?!?
關美彩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即便知道這娘們胡說八道,阮中華也不能當面指出來,否則,深入群眾,了解群眾的意義就沒了。
更何況,自己這么大的領導,如果跟一般老百姓斤斤計較,那豈不是太失身份了?
“領導肯為人家主持公道,真是太好了?!标P美彩說著,情不自禁地挺了挺胸脯。
秘書和司機相視一眼,均露出不解之色。
只不過,司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詫異之色,他詫異的是,向來不茍笑的阮書記,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迷住了,并且還是一個年齡不小,特愛撒謊的女人!
而秘書的眼神中,則帶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司機不能理解阮中華的心里想什么,他身為秘書,可是清楚的很。
阮書記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的年齡,至少有三十四五歲的,他也明白,這個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試想剛剛,另外那輛車上的女人,竟然敢直不諱地跟自己硬懟,這說明什么?
說明,她的身份格外特殊!
說明,自己跟她相比,簡直判若云泥!
說明,阮老板也得讓他三分!
她讓這個好似坐臺小姐一般的女人上這輛車,阮書記都沒有拒絕,足以說明一切了。
看來老板今天,是有的苦頭吃嘍。
“領導,您知道嘛,我看到您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标P美彩繼續(xù)說道,“您就好像是我的一個哥哥,好多年沒見的哥哥!”
阮中華尷尬地笑了笑,“是嘛?!?
“是呢!”關美彩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您是領導,我怎么敢糊弄您呀?!?
阮中華眨巴了幾下眼睛,語氣悠悠地說道,“身為領導,我聽到過很多欺騙我的話,每天可都要起繭子嘍。”
這句話,堪比锃光瓦亮的小匕首。
他的本意是,你少跟我套近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這句話,用來說給別人聽,對方一定會覺得汗顏,會知難而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