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過招,從來不需要將招數(shù)用盡。
只需要看你的架勢,便能琢磨透對方的用意。
馬如云將信封放在了副駕駛位上,一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
上一次拿給鄭文山的錢,他還沒有還給自已,按道理來說,這十萬塊自已拿也就拿了。
畢竟,這錢算是齊云峰送給自已的。
可是,她又覺得不妥。
萬一鄭文山和齊云峰倆人,聊起來這筆錢,知道被自已拿走了,鄭文山會怎么看自已?
她忽然覺得,這并不是錢不錢的事兒。
如果將這筆錢,退還給鄭文山,是不是預(yù)示著自已,依舊站在了鄭文山這邊,而沒有選擇齊云峰呢?
事情一旦上升到了立場的高度,這問題可就嚴(yán)重了。
此時的馬路上,已經(jīng)沒有車輛了,心亂如麻的馬如云,情不自禁地將油門踩到了底,小破車的車窗咣當(dāng)咣當(dāng)作響,車體也有了飄移感。
該怎么辦?
怎么辦?
前面一個醉醺醺的人,忽然橫穿馬路。
“??!”馬如云嚇得尖叫一聲,隨即猛踩剎車,與此同時,輕輕一扭方向盤。
嗤……!
輪胎摩擦地面,冒出黑煙,并且刺耳的聲音。
醉了酒的家伙,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酒意全無,隨即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了一條胡同里,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趴在方向盤上的馬如云,讓心情平復(fù)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頭來,她只覺得自已頭暈?zāi)垦?,惡心想吐?
忽然,她覺得自已很可笑。
不就是十萬塊錢嘛,至于把自已搞成這個樣子?
把錢退給鄭文山,也不見得就等同于背叛了齊云峰吧?
作為一個弱勢的女人,這種山羊走鋼絲一般的心態(tài),讓她覺得好笑。
爛命一條非要逼得自已,事事周全,何必呢?
掏出電話來,她撥給了鄭文山,“老鄭,那筆錢齊云峰沒有要?!?
“為什么?”鄭文山疑惑地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瘪R如云淡然地回答道。
鄭文山將半截香煙摁滅在了煙灰缸里,隨即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怎么還沒有回來?”
“我得等到齊云峰忙完了事兒,再給他送錢吧?!瘪R如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忙完了事兒?
齊云峰跟誰忙完了事兒呀?
鄭文山很想問,是跟你嗎?
但這種傷害兩個人感情的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你早點回家吧?!编嵨纳酵鲁鰜硪痪洌銙鞌嗔穗娫?,隨即起身,離開了馬如云的家。
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馬如云自嘲地笑了起來。
跟了這個混蛋這么多年,結(jié)果依舊是一無所有,跟他結(jié)婚,他不同意,讓他幫忙調(diào)到第五人民醫(yī)院,他也不答應(yīng),一片真心喂了狗,自已真是可笑的很呢。
這筆錢,改天一定會當(dāng)面塞進(jìn)他的手里的!
既然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要斷個徹底!
馬如云走了,齊云峰坐在車?yán)铮]有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