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賈正繼扯淡幾句后,兩人都不是什么閑人,也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中,賈正繼調(diào)侃自己就喜歡擺弄刺頭。
王文鐸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自己就喜歡和那些能干事兒但對溜須拍馬嗤之以鼻的人合作。
而這些所謂的“刺頭”,也喜歡這樣的領導。
這波啊,這波屬于是雙向奔赴了。
結束通話后,王文鐸立刻開始著手觀察朝歌政法口的人事名單。
終于,在市局宣傳科,王文鐸發(fā)現(xiàn)了任自野的名字,對方此時是宣傳科的一把手,算是低配了。
查到任自野后,王文鐸立刻讓侯龍飛開車趕往市區(qū),準備去見見這個任自野。
一個小時后,市委辦公樓下。
王文鐸撥通了任自野的電話。
“任處長嗎?”
任自野聲音極其平靜,仿佛被現(xiàn)實磨平了棱角。
“你好,請問您是哪位?”
王文鐸自報家門:
“我是老區(qū)的黨委書記,王文鐸,今天冒昧聯(lián)系任處長,是有件事想和您聊聊?!?
“好,等我一下,我現(xiàn)在出去。”
黎超的事情已經(jīng)在全國范圍內(nèi)傳開,他這個政法委宣傳口的處長,也是要做出關于朝歌政法口整頓紀律的材料匯報的。
眾所周知,刺頭只是比較楞,不喜歡遵循人情世故的規(guī)則,但不是傻!
老區(qū)一個公安局長被拿下,緊接著老區(qū)的黨委書記就聯(lián)系自己,自己又不是一個什么重要的人物,現(xiàn)在聯(lián)系自己能是因為什么?
哇,好難猜哦!
任自野下樓后,王文鐸就站在車邊等待。
“王書記你好,我是任自野。”
任自野是聽過王文鐸的一些名頭的,也在新聞上看到過他,所以下樓后一眼就認出了王文鐸。
“我們車上聊聊?”
王文鐸主動伸出手與任自野握了一下。
面對王文鐸的邀請,任自野愣了一下,點點頭。
車上。
“任處長,今天聯(lián)系你,就是想問一下,你還愿意回到一線崗位上嗎?”
任自野一愣,臉上露出苦澀。
“如果能在一線,誰又愿意坐在辦公室里說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呢?”
這下輪到王文鐸愣神了。
這任自野當真有脾氣?。?
“呵呵,我看過你的履歷,能問一下,當初是怎么調(diào)到這里的嗎?”
說著,王文鐸指了指市委大樓。
任自野拿出煙盒想要抽煙,但突然反應過來這是王文鐸的車,于是又將煙盒放下。
“沒什么不能說的,那會兒我是新區(qū)的公安局副局長,一個富二代強奸殺人,收集完證據(jù),抓到人后,我剛準備提交到檢察院,但是就有人找到我,三百萬現(xiàn)金擺在桌上,跟我說讓我把證據(jù)改一下,到時候他們也會讓檢察院那邊以證據(jù)不充分,再打回偵查?!?
“書記,受害者家屬當時跪著求我抓到兇手,還她女兒一個公道,你說這錢我能拿嗎?”
“我要拿了,我踏馬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嗎?”
“案子當時是我跟的,局長和政法委書記也來勸我,讓我別跟現(xiàn)實作對?!?
“我當時就覺得很好笑啊,堅守原則和底線,就成了和現(xiàn)實作對?!?
“結果也不出意外,富二代的叔叔找到了省廳領導,一句話,把我從副局長調(diào)到了政法委干宣傳!”
>t;“給我升到了科長,過了兩年又拿副處長堵我的嘴!”
“呵呵,我就操他媽了,富二代就他媽能踐踏法律?”
王文鐸靜靜地聽著,直到任自野將這么多年壓抑的情緒發(fā)泄完才問道:
“那個富二代呢?”
任自野自嘲般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