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收回目光,沖眾人大喝。
她面帶不屑道:“這些蠻人也就喜歡裝腔作勢,嚇唬人而已。
否則,如今躲進北部冰原的,就該是我們了?!?
她這句話看似傲慢囂張,卻令在場眾人,心中的壓抑和緊張情緒,消退不少。
是呀,蠻族人再厲害,不也是大離王朝的手下敗將嗎。
他們敢來入侵,再把他們打回去就是了!
“左千戶說的是,兄弟們加把勁兒,搭建好工事。
待會兒好好和這些蠻夷們,干上一仗,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滾回北部冰原。”
“哈哈哈……!”
剛才還凝重緊張的氣氛,此刻反倒變得熱烈起來。
眾人都是干勁十足,充滿斗志。
此刻,帶著百戶所將士們,一起挖坑布陣。
正揮舞著一支鎬頭的顧塵風(fēng)。
看著那扛著巨劍,抬頭挺胸,一臉自信的左雨棠。
心中暗暗自語。
“誰說胸大無腦的,這位左千戶洗腦的水平,和她發(fā)育水平,完全成正比呀。”
顧塵風(fēng)自然不相信左雨棠的話,并隱隱看出,對方眼底那一絲凝重和擔(dān)憂之色。
前方的逼近的蠻族大軍,規(guī)模驚人。
粗略打量,估摸有兩三萬之多。
按照蠻族軍隊和大離軍隊的戰(zhàn)力比。
這幾乎相當(dāng)于,兩個多黑水軍的戰(zhàn)力。
哪怕己方是防守方,有地利優(yōu)勢,這也絕對是一場硬仗。
而且,蠻族軍隊這一次的行動,處處透著古怪。
今日深夜突然出擊。
顧塵風(fēng)總覺得,對方此次的攻城行動,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心中思考著這些事情,他心不在焉地揮動著鎬頭。
就像是揮動開山斧,砍殺蠻族士兵時,一斧一個腦袋的感覺。
嗯,很順手!
忽然,顧塵風(fēng)隱約感覺到,有一雙目光,正灼灼地凝視著自己。
他心中一動,轉(zhuǎn)頭看去,就見左雨棠,大步朝自己走來。
他趕忙握緊鎬頭,用標(biāo)準(zhǔn)的老農(nóng)挖田姿勢,一下一下地刨地。
直到左雨棠走到他身邊,他才故作驚訝。
“哎呀,千戶大人,您怎么來了,是我們哪里做的不好嗎?”
左雨棠審視著顧塵風(fēng),看著他手中的鎬頭,面無表情道。
“李百戶剛才揮舞鎬頭的動作,好像有些特別呀?!?
顧塵風(fēng)心中一凜。
糟糕,剛才一不注意,好像露出些破綻。
不過看樣子,這女人也并不肯定。
顧塵風(fēng)忙道:“千戶大人見笑了,以前屬下在家時,經(jīng)常幫我爹砍柴。
一時改不過習(xí)慣,剛才都當(dāng)成在砍柴了?!?
“哦……原來如此?!?
左雨棠“哦”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答案已經(jīng)滿意。
就在顧塵風(fēng)心中微微放松之際。
左雨棠忽然出手如電,一把揪住顧塵風(fēng)的衣襟,猛然向下一拉。
顧塵風(fēng)等人在挖坑時,都脫下了鎧甲,此刻只穿了內(nèi)襯。
左雨棠的出手,既快且猛,直接將顧塵風(fēng)的上衣扒開,露出了里面,結(jié)實強健的胸膛。
左雨棠將腦袋湊近,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顧塵風(fēng)的胸膛。
似乎在搜尋著什么蛛絲馬跡,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呃……左千戶,您這是干什么?”
顧塵風(fēng)瞪大眼睛,一臉驚愕地望著左雨棠。
那表情就像是被惡霸,當(dāng)街調(diào)戲的小媳婦,敢怒不敢。
左雨棠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是顧塵風(fēng)。
周圍第七千戶所的將士們,都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她。
“咳咳……熱就把衣服脫了嘛。
我看你都捂出汗了,大老爺們還這么害羞,切?!?
左雨棠隨口嘟囔了一句,轉(zhuǎn)身扛起巨劍,扭動著腰肢,快步離去。
待她走遠,千戶所的將士們,都朝顧塵風(fēng)投來曖昧的眼神。
連周斌都調(diào)笑道:“李百戶,千戶大人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呀。
這是不是對你的暗示,示意你要主動投懷送抱。
老實說,以千戶大人的身材樣貌和天賦。
這碗香噴噴的軟飯,旁人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滾蛋,蠻人大軍馬上就要殺到了,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
顧塵風(fēng)罵罵咧咧,將被撥開的衣衫合攏,眼底卻有一道精光閃過。
同一時間,走到遠處的左雨棠。
想到剛才那尷尬場面,不禁俏臉一陣發(fā)熱。
“好羞恥呀!”
她雖然性格豪爽,不輸于男兒,但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子。
當(dāng)眾扒男人衣服的舉動,的確有些勁爆了。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剛才那家伙揮舞鎬頭的背影神韻,像極了那個王八蛋。
不過,按理說,那家伙一人殲滅了一個蠻族大隊。
身上多少會留下些傷勢,或是處于虛弱狀態(tài)吧。
可那小子卻是精神頭十足,身上沒有一點傷痕淤青不說。
嘿,皮膚還挺白嫩細膩,那胸肌還很……咳咳!”
左雨棠及時清醒。
“我這是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還是打起精神,準(zhǔn)備接下來的大戰(zhàn)吧!”
隔著護城大陣的光幕,遠眺北方,勻速逼近的源獸浪潮和蠻族大軍。
左雨棠的心情再度變得沉重。
別看她剛才對眾人說得輕松,實則她比誰都清楚。
今日這一戰(zhàn)極其兇險。
稍有不慎,黑水城甚至有城破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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