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陣狂風吹來,圍在她身邊的鳥兒四散開來。
而前方響起一道直沖云霄的鳴鳥,一只身長數(shù)米、長著青色羽毛的靈隼從天空中掠過,載著一名吹簫的青衣公子向她飛來。
青衣公子看到她神色一喜,隨即收起玉簫,不待靈隼降落停好便一躍而下,快步來到公儀九面前蹲下身,眼含擔憂,“阿九!你沒事吧?”
“抱歉,是哥哥來晚了,你還好嗎?身上有沒有受傷?肩膀怎么有血——?!”
他連忙查看她肩膀上的破損之處,沒有看到傷口才松了一口氣,而后一邊仔細打量著她,一邊拂去她身上的雜草和泥土,聲音滿是心疼,還帶著沒有平復的喘息。
這是她如今的長兄林蕭逸。
也就是中了縛靈咒的那位。
公儀九察覺到肩上的觸碰和對方密集的關切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林蕭逸的手落空,目光黯了黯,而后緩緩垂下攥緊,神色懊惱,“對不起阿九,哥哥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林家,讓那些賊人有了可乘之機”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隱含幾分狠意。
公儀九卻注意到他臉色蒼白,氣息不穩(wěn),唇中隱約還含了幾分血色。
可能是收到消息強行使用靈力來尋她的緣故,再這樣下去他可能要經(jīng)脈寸斷、根基盡毀了。
這就是她現(xiàn)在的家人嗎?
公儀九抿了抿唇,有些不習慣。
靈州公儀神族子嗣眾多,家法極嚴,秉承優(yōu)勝劣汰、強者為尊的慣例。
當初她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血雨腥風和勾心斗角才登上了帝位,想要活命都得費盡心思,更別提親情了。
公儀家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她在脫穎而出之前,甚至不能叫自己的親生父親為父親,只能稱之為家主。
而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更是偽裝了數(shù)千年,只為在她虛弱之際將她一劍穿心,奪取帝位
公儀九看著林蕭逸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喊出那兩個字,只停頓片刻后,垂眸道:
“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蕭逸下意識道,而后聲音倏地停了一下,顯然意識到了什么,再度響起時顯然十分激動,迫切地看著她的眼睛,“阿九,你、你說話了?你會說話了?你好了對不對?!”
公儀九應了一聲。
她思索著記憶碎片中林瑤等人的話,并觀察著他的反應。
雖說這具身體確實是她的殘魂轉(zhuǎn)世,但人家看到自己的親人變了個性子也愿不愿意認又是另一碼事了。
但她總不能一直裝個傻子。
林蕭逸并沒有多問什么,只是欣喜地笑道:“太好了!母親說的果然是真的,阿九果然會在六歲這年恢復神志!”
公儀九頓了頓,這她都知道?
她這位母親是頗通占卜之術,還是
公儀九張了張嘴想問,但又想起對方早已下落不明,問了也得不到答案,只得暫且擱置。
不過這位神秘母親的話,倒是省了她很多口舌。
林蕭逸顯然并沒有因為她的轉(zhuǎn)變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表現(xiàn)得像合該如此。
只是她忽而會說話了,也有了神志,他不清楚她的性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與她相處,變得有些小心和拘謹。
他輕聲試探道:“那個能叫你阿九嗎?哥哥先帶你回家好不好,父親他們都很擔心你?!?
說話的時候他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下意識掩唇遮擋了什么,臉色愈發(fā)蒼白了,像是有些難以支撐,但仍然在她面前竭力隱忍,“阿九,這次是個意外,哥哥以性命保證,絕不會再讓你被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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