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謝家,他當然聽過。那是和方家不在一個量級上的存在。
“她倒是真有本事?!彼麖难揽p里擠出這句話,“剛離婚,就找到了這么硬的靠山?!?
“或許你應(yīng)該反省一下,為什么她跟著你的時候,你只把她當成一個附屬品。她一離開你,就立刻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價值?!狈绞朗腊舱玖似饋恚胺缴偾?,你最大的問題,是傲慢。你總覺得別人的成功都依附于你,別人的光都是你施舍的?!?
他走到方少秋身邊,停下腳步。
“現(xiàn)在,你自己的光快要滅了?!?
“我不會去云城?!狈缴偾镏貜?。
“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下周一早上九點?!狈绞腊舱f完,便不再理他,徑直走出了書房。
門在身后關(guān)上。
巨大的書房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拿起自己的手機,解鎖,屏幕上還停留在他助理發(fā)來的信息。
“方總,股價今天又跌了三個點?!?
“幾個高管都在聯(lián)系獵頭。”
“網(wǎng)上……網(wǎng)上都在說蘇小姐的新工作室,說她脫離您是正確的選擇?!?
方少秋的手指劃過屏幕,點開了那條關(guān)于涅槃工作室的新聞。
他放大那張照片。
蘇蕪站在最中間,她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手里拿著一支筆。她沒有看鏡頭,而是看著面前的白板,白板上寫著“渡舟”兩個大字。
她的側(cè)臉很平靜,但那種平靜里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力量。
他記得蘇蕪也曾這樣站在他面前,為他規(guī)劃公司的發(fā)展藍圖,為他分析項目的利弊。那時候,他覺得一切都是理所應(yīng)當。
現(xiàn)在,她為自己規(guī)劃藍圖了。
方少秋退出了新聞頁面,打開了通訊錄。
他找到一個許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對面是一個警惕的男聲。
“是我。”方少秋說。
對面沉默了幾秒鐘?!胺娇偅磕趺础?
“我需要你幫我查個人?!狈缴偾锎驍嗨?。
“誰?”
“謝靖堯。”
“哪個謝靖堯?”
“京城,投資了涅槃工作室的那個謝靖堯?!?
對面的人遲疑了?!胺娇?,這個人……背景不簡單,查他,風險很高,價錢也……”
“錢不是問題?!狈缴偾镒叩酱斑?,看著外面打理得一絲不茍的庭院,“我要他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他為什么會投資蘇蕪,他和蘇蕪是什么關(guān)系,所有的一切?!?
他要看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謝靖堯,到底是什么來頭。
他要看看,蘇蕪的新紀元,到底能走多遠。
掛斷電話,方少秋把手機放回口袋。
他輸了前半場,但他不認為自己會一直輸下去。
他轉(zhuǎn)身,重新走回那張巨大的紅木書桌前,拿起了那份代表著他失敗的財務(wù)報告。
他一頁一頁,重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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