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這是!”
趙淑珍對著門口啐了一口,回過身來,臉上的怒氣瞬間化為擔(dān)憂,“煥煥,你沒事吧?可別被這種人影響了心情,你現(xiàn)在身子重,可動不得氣?!?
她拉著蘇煥的手,又心疼又后怕。
霍峻上前,攬住蘇煥的肩膀,對趙淑珍道:“媽,我們先上樓了,您也早點休息?!?
“去吧去吧,”趙淑珍連連點頭,“趕緊回去歇著,這事兒有小峻呢?!?
回到樓上臥室,房門一關(guān)。
霍峻將蘇煥按在柔軟的床沿坐下,自己則半蹲在她面前,仰頭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里寫滿了不容置喙的堅定。
“別擔(dān)心,”他沉聲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能安定人心的力量,“這件事,我來解決?!?
宋建國這種人,處理起來沒什么難度。
蘇煥卻搖了搖頭,反手握住他寬厚的大掌。
“不,”她看著霍峻,眼底閃爍著一絲冷冽而清醒的光,“這件事,你不能出手,得我自己來?!?
霍峻眉頭微蹙:“可他已經(jīng)威脅到你了?!?
“我知道?!碧K煥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肖珊費了這么大的勁,又是散播謠,又是煽動宋建國,不就是想把‘神奇藥水’的事情鬧大,逼我拿出靈泉水嗎?”
她頓了頓,眼里的光芒更盛了。
“既然她這么賣力地幫我搭臺唱戲,那我總得回敬她一份大禮?!碧K煥輕輕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運籌帷幄的自信,“我要讓她親身體會一下,什么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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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國沒能要到那所謂的“起死回生藥”。
命運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
當(dāng)天深夜,衛(wèi)生院就傳來了噩耗,他的母親,在熬過了無數(shù)個痛苦的日夜后,最終還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肖珊得到消息趕到衛(wèi)生院時,看到的就是宋建國雙眼空洞地跪在臨時搭建的靈堂前,守著母親冰冷的身體,一動不動,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說實話,肖珊也有些意外。
在她看來,蘇煥就算再怎么冷,骨子里也還是那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只要鬧得夠大,輿論壓力夠強,她早晚會妥協(xié)。
可她萬萬沒想到,蘇煥居然能狠心到這個地步。
寧可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也不愿意拿出那神奇的藥水。
她到底是真沒有,還是……真的如此冷血無情?
肖珊壓下心頭的驚疑,換上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走到宋建國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建國,節(jié)哀順變?!彼穆曇魩е〉胶锰幍倪煅?。
宋建國毫無反應(yīng),依舊死死地盯著母親那張黑白遺像。
肖珊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但很快被更濃的“悲憫”所取代。
她蹲下身,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是怕驚擾了逝者的安寧,又像是藏著天大的委屈和不甘。
“我真的沒想到……蘇煥她會這么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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