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看明白了,跟這種自私到骨子里,腦回路清奇的潑婦,講道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地上的女人,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給你的說法就是,你要是覺得不公,就去上面告?!?
女人哭聲一滯,隨即發(fā)出一聲嗤笑。
“告?我怎么告?”
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霍峻,一字一頓地,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你男人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就算去告,告得贏你們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官太太嗎?!”
蘇煥心頭一凜,周身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污蔑她可以,原身驕縱跋扈的名聲在外,多一盆臟水少一盆臟水,她不在乎。
反正她蘇煥就是個資本家大小姐,沒單位沒軍銜,影響不了前途。
但霍峻不行!
他走的每一步,都關(guān)系到他在軍區(qū)的聲譽和未來的晉升!
這個劉翠芬,看似瘋癲,實則句句誅心!
她這是想借著自己的名頭,把“以權(quán)謀私”、“官官相護”的帽子,死死扣在霍峻的頭上!
這,她絕不能忍!
原以為是青銅級別的撒潑,沒想到,還是個懂點攻心計的王者。
可惜,她找錯了對手!
她垂下眼簾,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還在干嚎的女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上躥下跳的煩人螻蟻。
“本來,這是你家的私事,你公婆做了什么,你男人前途如何,都與我無關(guān),我一個字都懶得多問?!?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天生的、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
蘇煥緩緩地,一字一頓道,“正因為我男人是軍區(qū)司令,我這個做家屬的,才更要以身作則,行得正,坐得端,絕不能給他臉上抹半點黑!”
這話一出,周圍窗簾后那些看熱鬧的腦袋,都不由自主地探出了幾分。
好有道理的話!
劉翠芬的哭嚎聲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戛然而止。
她有些發(fā)懵,劇本不該是這么走的!蘇煥不該是又急又氣地跟她對罵嗎?
蘇煥卻不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繼續(xù)冷聲質(zhì)問: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官大欺負(fù)你,可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全院人的面,死死抱著我的腿不撒手,往我身上潑臟水,往我丈夫頭上扣帽子!劉翠芬,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在欺負(fù)誰?”
“你堵在家屬院門口,鬧得人盡皆知,不就是想把事情鬧大,逼我們家拿錢出來,堵你的嘴嗎?”
“我問你,這跟敲詐勒索有什么區(qū)別?!”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連珠炮般砸下,每一句都正中紅心!
劉翠芬的臉“唰”地一下白了,眼神開始閃躲:“我……我沒有!我就是來要個說法!”
“什么說法?”
蘇煥笑了,笑意卻未達(dá)眼底,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諷。
“你公婆為了一己私利,出賣國家,以權(quán)謀私,早就構(gòu)成叛國罪了!他們威脅的是整個軍區(qū)的安全,是成千上萬像我丈夫一樣在前線保家衛(wèi)國的軍人!從這個角度講,我們這些軍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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