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眼神銳利透著一股與周圍粗鄙大漢截然不同的精明。
“霍峻用兵如神,出了名的謹慎多疑,他怎么可能真的為了一個女人,就毫無準備地把大本營空出來?”
“他這么大張旗鼓地來,明擺著就是做給我們看的!我敢斷定,現(xiàn)在的軍營里,肯定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我們往里鉆!”
“我們,要不再等等看?”
刀疤臉聞,臉上的喜色瞬間凝固。
“等?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他一把揪住那個獻計男人的衣領(lǐng),唾沫星子橫飛地低吼:
“為了這一天,我們等了太久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你他娘的別忘了,我們的‘聯(lián)絡(luò)員’還被關(guān)在軍法處里呢!再不把他撈出來,咱們怎么跟上面的人聯(lián)系?以后兄弟們吃什么,喝什么?大家還怎么活下去?!”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獻計的男人臉色一白,瞬間沉默了下去,再也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刀疤臉眼中的狂喜被一抹狠戾取代,他死死地盯著被自己揪在手里的男人,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他娘的懂什么!”
他猛地將人甩開,環(huán)視了一圈心有動搖的眾人,聲音嘶啞而決絕。
“霍峻是神,不是人嗎?他就算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他女人在我們手上,他能不急?!”
那雙陰冷的眸子驟然一沉,迸發(fā)出孤注一擲的兇光。
“按原計劃進行!老二、老三,你們帶一隊人,去劫獄!務(wù)必把‘聯(lián)絡(luò)員’給我完好無損地帶出來!”
他頓了頓,視線如刀子般刮過角落里始終冷靜的蘇煥。
“剩下的人,都給我留在這里,用這個女人,給我死死拖住霍峻!他不是愛她愛得要死嗎?我倒要看看,他能為她做到什么地步!”
“拖住他,越久越好!聽見沒有!”
“聽見了!”
壓抑的嘶吼聲在昏暗的房間里回蕩,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
刀疤臉一聲令下,整個據(jù)點瞬間像一臺精密的機器般運作起來。
很快,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粗暴地將蘇煥從地上拎起。
一塊粗麻布的頭套猛地罩了下來,眼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蘇煥只感覺自己被人架著,踉踉蹌蹌地被拽出了那間充滿霉味的屋子。
七拐八繞,腳下的路從泥土變成了石板,又從石板變成了某種更堅硬的地面。
周圍人說話的聲音都被刻意壓低了,腳步聲也變得異常小心謹慎。
這群人……行動間竟帶著一絲軍旅的影子。
他們絕不是普通的亡命之徒!
蘇煥的心不斷下沉,一個更加可怕的猜測,漸漸在她腦海中成形。
……
另一邊。
“吱——”
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巷口的寧靜。
黑色的軍用吉普穩(wěn)穩(wěn)停下,車門推開,一道裹挾著雷霆之勢的挺拔身影從車上跨下。
霍峻軍靴落地,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尖上。
早已等候在此的青山一個立正,快步上前,語速極快地匯報道:“司令!有線人看到,夫人被一伙人帶進了這條巷子!”
“我們已經(jīng)派人將這片區(qū)域所有的出入口全面封鎖,保證一只螞蟻都爬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