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戲陽是在一陣細(xì)微的酸脹感和周身難以忽視的暖意中醒來的。意識尚未完全回籠,率先感受到的是緊緊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沉甸甸的,帶著不容忽視的占有意味,以及背后緊貼著的、源源不斷傳來熱源的胸膛。
昨夜瘋狂的畫面碎片般涌入腦海,讓她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她微微動了動,想要稍稍拉開一點距離,緩解一下身體的僵硬,身后的男人卻立刻收緊了手臂,將她更密實地嵌進(jìn)懷里,帶著睡意的、沙啞的嗓音在她耳后響起:“別動?!?
她立刻僵住不動了。
夏靜炎似乎滿意了,下巴在她頸窩處蹭了蹭,呼吸重新變得均勻綿長,仿佛又睡了過去。鳳戲陽卻能感覺到,他攬著她的手臂并沒有放松力道。
天光已經(jīng)大亮,透過厚重的帳幔,將寢宮內(nèi)映照得朦朦朧朧。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昨夜合歡香的甜膩,以及某種更為私密、令人面紅耳赤的氣息。鳳戲陽睜著眼,看著帳頂模糊的繡金龍紋,身體的感覺漸漸清晰,昨夜他留下的印記無處不在,提醒著那場極致的纏綿與占有。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了,脹脹的,帶著一絲羞澀,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喻的安穩(wěn)與歸屬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喟嘆,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終于松了些。夏靜炎醒了。
他翻過身,變成面對著她側(cè)躺,一手依舊搭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支著頭,墨色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地披散在枕上,眼神帶著初醒的慵懶,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醒了?”他問,嗓音比昨夜清亮了些,但依舊帶著特有的磁性。
鳳戲陽有些不好意思與他對視,輕輕“嗯”了一聲,垂下眼睫。
他低低笑了一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已。他的目光在她臉上細(xì)細(xì)巡梭,從微紅的眼角到還有些紅腫的唇瓣,眼神漸漸變得幽深。“還疼嗎?”他忽然問,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唇。
鳳戲陽的臉更紅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后干脆把臉埋進(jìn)了枕頭里,悶聲道:“……有點?!?
夏靜炎又笑了起來,這次聲音更愉悅了些。他俯身,在她露出的耳朵尖上輕輕吻了一下,低語:“下次朕輕點?!?
這話讓鳳戲陽連耳根都紅透了。
兩人又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兒,直到殿外傳來內(nèi)侍小心翼翼請示是否起身的聲音,夏靜炎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他率先下床,隨意披了件外袍,然后回身,連人帶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陛下!”鳳戲陽驚呼一聲,下意識地?fù)ё∷牟弊印?
“伺候皇后沐浴?!彼f得理所當(dāng)然,抱著她徑直走向?qū)媽m后連著的浴池。
浴池內(nèi)早已備好了溫度適宜的香湯,水汽氤氳。夏靜炎揮退了所有宮人,親自抱著她踏入水中。溫?zé)岬乃靼∩眢w,舒緩了不適。他讓她靠坐在池邊,自已則拿起柔軟的布巾,動作有些生疏,卻異常仔細(xì)地替她擦拭。
鳳戲陽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看著他沾濕的墨發(fā)貼在額角,看著他小心翼翼避開那些曖昧紅痕的動作,心頭軟得一塌糊涂。這個殺伐決斷、在朝堂之上令人膽寒的帝王,此刻卻在做著宮人做的事情,只為她能舒服一些。
“阿炎,”她忍不住輕聲喚他。
“嗯?”他抬頭看她。
“謝謝你。”她說,聲音很輕,卻帶著真摯的情感,“昨天的婚禮,我很喜歡?!?
夏靜炎動作一頓,眼底漾開明顯的得意,唇角上揚:“朕說過,要給你最好的?!彼畔虏冀?,湊近她,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只是一個開始?!?
沐浴完畢,換上干凈的常服,已是日上三竿。早朝自然是誤了,但夏靜炎似乎毫不在意。兩人一起用了遲來的早膳,氣氛溫馨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