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炎似乎不太習慣她如此直白的道謝,耳根又悄悄紅了幾分,眼神飄忽了一下,才故作兇狠地道:“謝什么謝!朕的女人,朕不護著,誰護著?”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別扭的強調,“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朕身邊,就夠了?!?
鳳戲陽看著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心中那點感動化為了滿溢的柔情。她主動仰起頭,在他微抿的薄唇上印下一個輕柔而堅定的吻。
“好,”她貼著他的唇瓣,輕聲許諾,“我會一直待在阿炎身邊?!?
一吻繾綣,暫時驅散了權謀的陰霾。兩人相擁著,在靜謐的書房里,分享著彼此的體溫與心跳,也分享著對未來的籌謀與決心。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夏靜炎對后宮的清洗,終究還是引來了預料之中的反撲。
幾日后,景太后以“后宮動蕩,需穩(wěn)定人心”為由,提出要舉辦一場宮宴,邀請宗室命婦和部分重臣家眷入宮,意在彰顯“皇家和睦”,同時也是對夏靜炎獨寵皇后、清洗后宮行為的一種無聲抗議和試探。
消息傳到棲凰宮時,夏靜炎正在批閱幾份必須由他親自定奪的軍報,聞,他頭也沒抬,只冷冷地丟下一句:“告訴她,朕沒空?!?
鳳戲陽卻按住了他欲扔朱筆的手,沉吟片刻,道:“阿炎,或許……我們該去。”
夏靜炎蹙眉看她。
鳳戲陽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清冷的銳氣:“她既然想演這出‘和睦’的戲,我們便陪她演。正好,也借此機會看看,哪些人,是真心歸附,哪些人,是陽奉陰違,又有哪些人……是包藏禍心?!彼D了頓,意有所指,“而且,我聽說,景太后似乎有意在宴會上,讓那位一直‘抱病’在家的劉尚書家的千金露面?”
劉尚書,是景太后的遠房表親,其女年方二八,素有才名,景太后一直想將其塞入后宮,分薄鳳戲陽的“恩寵”。
夏靜炎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眸中閃過一絲興味的光芒:“你想……當面敲打?”
“不是敲打,”鳳戲陽端起手邊的茶,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是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后宮的風,到底往哪邊吹。也省得有些人,總存著些不該有的心思,平白惹阿炎煩心。”
她這話,既是在應對景太后的挑釁,也是在不動聲色地再次宣示主權。
夏靜炎看著她這副沉穩(wěn)中透著鋒芒的模樣,心中愛極。他放下朱筆,伸手將她攬到身邊,低笑道:“好,就依你。朕倒要看看,這場鴻門宴上,有多少牛鬼蛇神敢跳出來?!?
他低頭,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一絲狠戾與寵溺交織的復雜情愫:“屆時,你只管坐著看戲。誰敢讓你不痛快,朕就讓他全家都不痛快?!?
鳳戲陽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話語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維護,唇角輕輕勾起。
這場即將到來的宮宴,注定不會平靜。但它不僅是景太后的試探,也成了她和夏靜炎,進一步清理障礙、鞏固權勢的舞臺。漣漪已起,他們便要以鐵腕,將這漣漪徹底掌控在自已手中。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