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華擰眉,事有-->>不對,而太后的臉色似乎也有些松動,她忙端著笑說:“恭喜皇兄,恭喜皇嫂!皇嫂有孕,可是萬民之福,可不真應(yīng)了臣妹方才說的,該來時就會來,想來是這機緣到了?!?
齊珩面色隱隱露出幾分歡喜之意,卻還是克制著,沒失了分寸。
陸菀亦從她微笑:“多謝皇妹吉?!?
恭華笑著,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嫂嫂有孕之喜是上天的恩賜,可臣妹卻覺得,這與選秀并不互相耽誤,左不過還有這么長的時間,等到明年開春選秀的時候,皇嫂估摸著也快生了,到時再選些美人進宮來伺候皇兄,說不定還能一并開花結(jié)果呢?!?
陸菀面色微頓,若有所思的看向恭華,她笑的至純,說話時也句句為人著想,但她說完此話,自己心中這隱隱約約的警惕感,從何而來?
陸菀向來相信自己的感覺,從前對恭華不設(shè)防備,也是不覺得她對自己有什么妨礙的,可如今,她此時的一番話,再結(jié)合她今日來的種種表現(xiàn),皆讓她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直覺。
這種直覺并非陸菀一人,連齊珩向來疼惜她的遭遇,對她格外放縱,在聽了這番話后,都目光銳利的多看了她一眼。
而這話,正正好好是中了太后心底隱秘的期盼。
選秀于皇室而是為開枝散葉,她作為太后,督促皇嗣與選秀是必要的,并非對后宮的誰不滿。
要說她現(xiàn)在唯一的不滿,也就是這后宮實在太寂寥了,與先皇相比,兒子的后宮簡直可以用孤單來形容。
剛想開口順著往下說,皇上沉了臉色,聲音也冷了三分:“朕先前就與母后說過,一月為期,皇后若無身孕,朕必定大開宮門,充盈后宮,但如今這孩子來的是時候,朕也必須兌現(xiàn)諾。”
太后啞然失語,呆呆的看著動了怒的皇上。
皇上沒再看恭華面色,轉(zhuǎn)頭看向太后,語氣也并未軟和下來,直道:“君無戲,還望母后體諒,您是拜佛念經(jīng)的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許下的諾不可隨意更改,這孩子來得不容易,朕視如珍寶?!?
最后一句話,他說的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太后再硬,也硬不過皇上,況且,眼下她心中最要緊的事有了盼頭,見他這般“專橫”,為保母子感情,就更不會說什么了。
太后笑了笑,說道:“這是自然皇上金口玉,說過的話當(dāng)然要做數(shù),哀家與恭華都是為了皇室能更好,這番用心,想必皇上與皇后都是能體諒的吧?!?
恭華閉了閉眼,此時太后拉上她一起服了軟,她也沒有氣口在挑起來,事已成定局,已經(jīng)不是她三兩語就能轉(zhuǎn)變的了。
“母后說的是,不過總歸今日都是大喜之日,臣妹前兩日才去了陸家,給宣平侯的小千金送了一對小狐貍玉雕去,如今輪到自己有侄兒了,可是要好好想想,在十個月后,皇嫂生產(chǎn)之時,應(yīng)當(dāng)送什么才能配得上皇侄呢!”
這話一出,方才關(guān)于選秀的事就徹底翻篇了,恭華實在是個會說漂亮話的人,逗得滿殿的人,心里那點不快的情緒一掃而空。
齊珩無心在此處與家人共續(xù)感情,心不在焉了好一會兒,按耐不住,帶著皇后離開了。
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恭華面色幽深,才回神,便聽到太后笑說:“皇家哪有真情?可是恭華你瞧瞧,你的皇兄與皇嫂,這感情是真不錯。”
恭華陪著笑,說道:“是啊,皇嫂溫柔和善,又能容得下皇兄先前的側(cè)妃,如今鳳棲宮與永安宮和睦共處,這若是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話說快了,也忘了想想,太后這話影射之人,等說完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變,看向微微笑著的太后,做出惶恐之態(tài),說道:“母后,兒臣沒有別的意思!”
太后無所謂的擺了下手,說道:“你說的又何嘗不是實話?你只是個孩子,叫哀家一聲母后,母后難道會和自己的孩子一般見識嗎?況且:那時候你的母妃……”她長嘆了口氣,目光落在遠處,搖著頭似有無奈,“哀家與她已是天各一方,當(dāng)年的事沒有贏家,哀家到如今也沒什么計較,只盼望著你皇兄皇嫂能好生過日子,將來再為你挑選一個人品正直的額駙。”
話到此處,她目光柔和的看著恭華,笑說道:“但看著你成家,哀家也就沒什么遺憾了?!?
恭華怔忡不已,呆呆的看著太后,一時不知該如何語。
說了這么久的話,太后也乏了,她起身往內(nèi)室去,邊走邊道:“你也在這兒陪了好會了,出去玩吧?!?
恭華起身,目送太后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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