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始山脈邊緣,原本郁郁蔥蔥的山林瞬間被能量余波掃過,參天古木連灰燼都沒能留下,直接化作一縷縷青煙消散。
裸露的巖石如同被投入熔爐的冰塊,迅速融化成巖漿,順著山坡流淌。
山腳下的溪流瞬間蒸發(fā),河床龜裂,連深藏在地底的礦脈都被震得暴露出來,泛著微弱的靈光。
余波繼續(xù)向前,朝著太始宗方向沖擊而出。
然而,當(dāng)那足以湮滅一切的沖擊波真正抵達太始山時。
“嗡!”
一聲低沉而恢弘的嗡鳴響徹天地。
太始宗內(nèi),九霄戊土磐龍陣自主激發(fā),玄黃色的光膜驟然浮現(xiàn)而起,其上符文流轉(zhuǎn),隱約可見磐龍?zhí)撚坝巫?,散發(fā)出厚重如山,堅不可摧的磅礴氣息,將方圓千里之地盡數(shù)籠罩。
“轟!”
恐怖的波動裹挾著碾碎一切的威勢,轟然撞擊在玄黃光膜之上!
這種視覺沖擊太強,所有弟子都感到似乎有萬古神山傾倒而下,修為稍弱者更是直接癱軟在地。
但,也僅此而已!
那玄黃光膜連顫動都不曾有,依舊穩(wěn)如泰山。
這一刻,陣內(nèi)與陣外,仿佛成了兩個世界。
陣外,虛空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崩裂成無數(shù)碎片,大地被擊沉,四野已經(jīng)成了一片沼澤,獨留太始山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
陣內(nèi),是被仙陣?yán)卫问刈o的凈土。
“擋住了!大陣擋住了!”
“我們沒事!我們還活著!”
“是宗主!是宗主布下的大陣救了我們!”
太始宗本宗弟子們激動得熱淚盈眶,紛紛朝著主峰方向叩拜,對那位神秘而強大的宗主的敬畏與感激之情達到了。
“那是什么力量?是有強者在動手嗎?”
一個剛?cè)腴T的金丹弟子聲音發(fā)顫,緊緊攥著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恐懼。
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力量,僅僅是余波,就讓他有種隨時會被碾碎的感覺。
“肯定是大圣以上的強者在大戰(zhàn),否則誰能引發(fā)這么大的動靜?”
有弟子強作鎮(zhèn)定,可聲音里的顫抖卻藏不住,“還好有護山大陣,不然咱們……”
他沒敢繼續(xù)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大陣守護,太始宗此刻恐怕已經(jīng)和外圍的山林一樣,化作飛灰。
而那些被強行留下的外圍勢力修士,此刻心情更是復(fù)雜難。
他們中的許多人,當(dāng)初是被江凌以大陣?yán)ё?,不得離開,哪怕經(jīng)歷過一次講道,依舊有人內(nèi)心或多或少存有怨氣和不甘,覺得失去了自由,寄人籬下。
但此刻,親眼目睹陣外那毀天滅地的景象,再對比腳下這片土地在仙陣守護下的安寧,那點怨氣和不甘,瞬間被強烈的后怕和慶幸所取代。
“幸好……幸好太始宗擴張,江宗主收留了吾等。”
青云宗宗主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要是還在咱們原來的山門,這會兒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其余人聞全都沉默了。
是啊,要是太始宗不曾擴張,他們依舊待在原來的宗門,此刻恐怕連骨灰都不知道在哪里。
“之前還覺得被困于此地是憋屈,現(xiàn)在,貧道只覺得是走了天大的運道!”
不少修士喃喃自語,臉上火辣辣的,看向太始宗深處的目光充滿了敬畏與感激。
什么自由,什么宗門,在活下去面前,都不值一提。
能依附于如此強大的宗門,似乎……也并不丟人?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