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然殺人誅心,極盡諷刺道:
“明明是失敗的一方,卻絲毫沒有收斂自己的行舉止,竟然開始出不遜起來。
你帶著一種極度不屑、仿佛高高在上的口吻警告我,不要那么早得意忘形,似乎我的勝利在你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不僅如此,你還口出狂,大放厥詞,說什么要在即將到來的化龍劍會上,讓我百倍償還今日所受的屈辱。
從這件事情來看,真正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人,其實正是你自己啊。
我真的難以理解,如今作為失敗者的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勇氣和底氣對我說出這些話的。
難道在你的認知里,齊平安,你真的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嗎?”
噔噔噔!
裴嫣然的話語猶如一根根尖銳無比、細如牛毛的細針,每一個字、每一個詞語都仿佛經(jīng)過了千錘百煉,帶著無盡的鋒芒與寒意,狠狠地扎進了齊平安的腦海之中,就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入他的靈魂深處,讓他無法躲避也無法忽視。
尤其是這賭約本是他主動挑起,如今又被當眾打臉!
這一下,讓他的整張臉瞬間變成了鐵青色,那是一種混合著憤怒、羞愧和不甘的顏色,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般陰沉可怖。
他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風箱一般發(fā)出沉重的聲音,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憤怒沖昏頭腦,把裴嫣然撕成碎片一般,那種憤怒幾乎要吞噬掉他的理智。
齊平安自打出生以來,一直都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到大享受著無數(shù)人的贊美與追捧,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備受關(guān)注。
在他的成長歷程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膽敢如此侮辱謾罵于他,哪怕是一點點輕微的冒犯都不曾有過。
但是,裴嫣然卻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在這眾多修士匯聚之地,毫不留情地一條一條地數(shù)落他的種種行為和語,還嚴厲指責他不知羞恥。
這一下子徹底點燃了齊平安內(nèi)心深處熊熊燃燒的怒火,那怒火如同被澆上了油一般,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讓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瀕臨爆發(fā)的邊緣狀態(tài),仿佛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你?!?
忽然間,裴嫣然再次開口說話了。
這一次,他并沒有看向齊平安,而是抬起頭,望向那片模糊朦朧、仿佛隱藏著無盡奧秘的虛空之處,大聲說道:
“古時候有句話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說不定你那位身為劍主的父親早就認定你會打敗我,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到到處跟他人說,我必敗你必勝的荒唐論?!?
“這一對父子,品行相似,可真是齊家的一大不幸?。 ?
裴嫣然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僅在整個洗劍池里回蕩,而且還傳到了洗劍池外面,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在這一刻,洗劍池外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被這句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就好像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連一點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整個場面靜得可怕。
“混賬東西!”
一股極其強烈的憤怒氣息從齊凈春身上爆發(fā)出來,以他為中心,周圍方圓百米范圍內(nèi)的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就像是一塊被揉皺的布,變得詭異而混亂。
狂風呼嘯著,憤怒的情緒肆意蔓延,所有人都嚇得連連后退上百米遠,生怕自己受到牽連波及,那種恐懼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