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兒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串烤雞翅。
猶豫了一下,才像做賊似的咬了一小口。
油漬沾上了她瑩潤的唇角,一股混合著焦香、孜然和辣椒的粗獷味道瞬間在口腔炸開。
她滿足地瞇起了眼睛,冰封的臉上露出一種久違的、如同小女孩般的純粹快樂。
“唔…好多年沒吃過了。”
她輕聲說,聲音帶著一絲懷念,“上次……還是很小的時候,爸爸創(chuàng)業(yè)剛有點起色,在一個路邊攤……”
賈大全正一手抓著五六根羊肉串,一手拎著啤酒瓶,吃得滿嘴流油,毫無形象可。
聞,他嘿嘿一笑,灌了一大口冰啤,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嫂子喜歡就多吃點!”
“這玩意兒,接地氣!”
“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兒強多了!”
周雪兒看著他豪放的吃相,忍不住好奇問道:“大全,你不是和尚嗎?為什么能吃肉喝酒?”
她記得之前師父提過賈大全是在廟里長大的。
“嗨!”
賈大全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油乎乎的手,臉上帶著一種樸實的豁達。
“這有啥!我?guī)煾杆先思以缇涂赐噶耍 ?
“他說啊,‘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咱心里有佛就行!”
他又拿起一串腰子,擠眉弄眼地補充道:“再說了,吃肉,那是在幫它們消業(yè)!”
“下輩子就不投畜生了,多好!”
“我這是在做功德呢!阿彌陀佛!”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單手合十了一下,逗得周雪兒噗嗤一笑。
幾瓶啤酒下肚,賈大全那張憨厚帶點兇悍的臉龐也染上了紅暈,段子手之魂徹底按捺不住了。
他賊兮兮地湊近一點,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老大,嫂子,我考考你們!”
“你們知道為啥,豫南人說‘中’的時候,他們一般不會笑嗎?”
林陽慢條斯理地剝著一只烤蝦,聞挑了挑眉。
周雪兒則是一臉茫然地眨著冰藍色的眼睛:“為什么?”
賈大全得意地晃了晃光頭,嘿嘿一笑,揭曉答案:“因為啊,自古忠(中)孝(笑)兩難全!”
“笑了就不忠了嘛!哈哈哈哈!”
“咦……”
周雪兒嫌棄地拖長了尾音,翻了個優(yōu)雅的白眼,“好冷的段子!”
林陽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剝好的蝦肉放進周雪兒的盤子里。
這光頭,喝點酒就開始釋放天性了。
賈大全顯然沒盡興,又來了精神:“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如果釋永信在監(jiān)獄里碰到了李鉄,你們猜他會說啥?”
周雪兒蹙著秀眉,努力思考著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能有什么交集。
林陽卻仿佛心有靈犀,剝蝦的動作不停,頭也沒抬,用一種平靜無波的語調(diào),說出了那個極其無厘頭卻又莫名契合的答案:
“鐵子,你說少林功夫加足球,有沒有搞頭?”
“噗!哈哈哈哈哈哈!”
答案一出,周雪兒先是一愣,隨即再也繃不住那清冷的形象,直接笑噴了出來。
捂著肚子,冰藍色的長發(fā)隨著笑聲輕輕顫動,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林陽!你……你怎么也跟他學壞了!”
>gt;賈大全更是拍著大腿,樂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老大牛逼!深得我?guī)煾刚鎮(zhèn)鳎 ?
“有搞頭!絕對有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