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握著手機(jī),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才有了一點反應(yīng),看著手機(jī)的電話,最終,還是點開了那個號碼。
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安安?”簡洐舟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磁性。
“簡洐舟,你,你能不能幫幫我?”沈念安說話的聲音都在抖。
“好,你在畫室嗎?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簡洐舟聽出她語氣不對勁,立即說道。
“好,謝謝你。”
沈念安聽著他聲音,焦躁不安的心,奇異的平靜了許多。
掛了電話后,她洗了個冷水臉,從衛(wèi)生間出來后,她下樓來到門口,在路邊等著簡洐舟。
才過去二十分鐘,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面前,后車門打開,里面坐著冷著一張臉的簡洐舟。
“這么冷,怎么站在路邊?快上來!”
看著女人被凍得蒼白的小臉,他口氣沉沉。
沈念安趕緊上了車。
車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界的寒冷。
“開車?!?
前面的司機(jī)立即開動車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邊問,邊伸手握住她凍得冰冷的小手,在自己掌心揉搓。
沈念安立即將手機(jī)拿出來,點開那段血腥的視頻,遞到了他面前。
簡洐舟接過手機(jī),認(rèn)真看了起來。
兩段視頻都看完后,他臉上依舊冷靜如初。
將手機(jī)遞給沈念安時,他表情嚴(yán)肅地對她說:“我剛從手下那里,得到了一些關(guān)于沈家的消息,也正準(zhǔn)備告訴你?!?
“什么消息?”
簡洐舟看著她,深邃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查過那個叫張彪的男人,他名下確實有一家投資公司,但那家公司,才剛剛成立三個月?!?
“而且,根據(jù)我的人查到的資金流水,他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加起來,也不過幾百萬。他根本不可能有五個億,借給沈家?!?
簡洐舟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出了那個最殘酷的結(jié)論。
“所以,這一切,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場局?!?
“一場為你量身定做的騙局!”
騙局?
怎么會是騙局?
那些血腥的視頻,沈釗那聲凄厲的慘叫,沈擎痛苦的哀嚎……難道都是假的嗎?
沈念安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喃喃:“這怎么可能呢?那砍斷的手指,難道是假的?”
簡洐舟冷哼,“不是假的,因為兩根手指換五億,對他們來說太值了。”
“他們從什么時候開始騙我的?”沈念安問。
“從你那個所謂的父親沈擎找到你的那一刻起,這個騙局,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開始了?!?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沈念安的腳底板,瞬間竄上了天靈蓋。
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被凍僵了。
“但我沒錢,他們?yōu)槭裁催€要這般處心積慮的騙我?”
“因為我?!?
簡洐舟指了指自己。
“他們知道你是我兒子的母親,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他們篤定,只要你開口,別說五個億,就算是五十個億,我也會給?!?
“所以,他們策劃了這場戲。從認(rèn)親,到宴會暴出欠錢,再到現(xiàn)在被砍手指,環(huán)環(huán)相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來求我?!?
沈念安的臉色,已經(jīng)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還有。”簡洐舟繼續(xù)說道。
“真正的沈念安,并不是沈擎的親生女兒?!?
轟的一聲。
沈念安的腦子里,仿佛有驚雷炸開。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
“她是沈擎的繼女,七八歲的時候,被她母親帶進(jìn)沈家。但在她十四歲那年,她母親意外墜樓死了?!?
“之后一兩年,她就從沈家離家出走了?!?
簡洐舟頓了頓,看著沈念安的眼睛,說出了一個更讓她震驚的事實。
“我的人,從沈家一個已經(jīng)退休的老傭人那里查到,沈念安在離家出走前,懷過一次孕?!?
沈念安的呼吸,幾乎停滯。
“那個老傭人還說……那個孩子,是沈釗的。而沈擎知道后,將沈念安吊在樹上,直接將她打的奄奄一息,說是她勾引了自己兒子。”
沈念安心頭悲憤不已。
她難以想象,一個剛死了母親沒-->>多久的女孩,在沈家還要遭受沈釗的欺負(fù),內(nèi)心該是如何的痛苦不堪。
難怪她要逃離沈家,因為那就是她的地獄。
沈擎和沈釗這兩人,根本不是人。
是披著人皮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