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漫不經(jīng)心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爭不搶,怎么娶老婆?向你學習嗎?冷眼旁觀她鬧騰七八年,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出手——不覺已經(jīng)太遲了?”
“怎么遲了?”
楊錚忍不住直叫。
“你不覺你現(xiàn)在特顯老嗎?明熾夏身邊全是漂亮小鮮肉,現(xiàn)在的你更沒競爭力……”
這句話把楊錚堵得心口發(fā)悶,爭辯道:“我也就比你大一歲零三個月?!?
“可我結婚四年了!”陸野笑得愈發(fā)張揚,“你呢?連做她男朋友的邊都還沒摸上。楊秘書長,革命遠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他丟下這句,轉(zhuǎn)身就要走。
楊錚冷冷回敬:“結婚四年,卻過得跟和尚似的,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陸野腳步一滯,差點被這話絆倒——
這家伙是開了天眼嗎?
怎么連他至今被迫當和尚的這事都知道?
*
天亮了。
明疏桐起床梳洗,緩步下樓。
用早餐時,傭人張媽低聲告訴她:“大少爺在書房陪老爺下棋呢!”
她點點頭,沒說什么。
上樓用手機處理了幾件工作上的事,再要下樓時,正遇上傭人抱著一疊待洗的衣物走過。
她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卻猛地定住——
陸野那件白襯衫的后領口,赫然印著一抹口紅。
那顏色鮮亮得刺眼。
肯定不是自己的。
她伸手拿起,湊近輕聞,竟捕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梔子香氣。
那不是她用的香,而是姐姐明熾夏身上的味道。
她們姐妹的香氣,終究是不同的。
“沒事,下去吧!”
她把人打發(fā)了。
神情有點恍惚。
昨晚上,陸野在她睡著后,去見姐姐了?
本來云開霧散的心境,頓時又抹上了一層陰霾。
眼神游走間,她看到:梳妝臺上放著一只禮盒,上前拆開一看,是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
盒中附著一張賀壽箋,字跡熟悉:
“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明白。
這是陸野為爺爺壽辰備的禮。
想了想,明疏桐捧著禮盒下樓,客廳里傳來陸佑帶笑的聲音:
“昨晚駱家那邊家長見面,明熾夏跑去鬧了一場,鬧完又去蹦迪,瘋得沒邊。網(wǎng)上全是她的視頻,后來全被陸野撤下來了……要我說,明熾夏這四年算是白耗了,既沒嫁進豪門,還落得一身笑話?!?
陸佐在一旁逗著布偶貓,懶懶搭腔:“她要不是真喜歡那個軟腳蟹,四年前跟陸野把證領了,現(xiàn)在哪會是這樣。”
明疏桐垂眼走過,沒有停留。
她推開書房的門,臉上已換上溫婉笑意:
“爺爺,祝您八十八歲生辰快樂!愿您身如勁松常健,心似朗月長明,歲歲安康,福壽永綿?!?
她將禮盒輕輕放在茶幾上,“這是我和陸野特意為您選的茶具,希望您喜歡?!?
老爺子笑得眼彎眉舒:“你們有心了。不過啊,爺爺最想要的禮物,還是小曾孫。怎么樣,有消息了沒?”
明疏桐低頭不語,暗暗捂了捂肚子。
那頭,陸野從容接話,語氣篤定:“爺爺,我夜夜都在努力。您放心,小曾孫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就在這時,明疏桐的手機輕輕一震。
她低頭看去,點開一條新消息,屏幕上躍出一張照片。
目光所及,她的呼吸跟著一窒:
竟是——陸野與姐姐明熾夏的接吻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