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羽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劃開屏幕,是一封來自葉冰依的加密郵件。
附件是一個音頻文件,以及一條簡短的信息。
姐夫,初步的口供錄音。創(chuàng)生集團的事,可能比我們想的更嚴重。
簫羽戴上耳機,點開了播放鍵。
錢豹那帶著幾分醉意和怨氣的腔調(diào),清晰地灌入他的耳中。從殼公司到偽造債務,再到勾結地頭蛇,每一個骯臟的細節(jié)都讓簫羽的表情愈發(fā)凝重。
當“創(chuàng)生集團”四個字從錢豹嘴里吐出來時,簫羽的呼吸停頓了一瞬。
這個名字,像一根淬毒的針,瞬間刺破了他平靜的表象。
創(chuàng)生集團……
那個幾年前因為進行非法人體實驗,被官方雷霆手段剿滅的邪惡組織。一個本該徹底消失在歷史塵埃里的名字,現(xiàn)在卻和付藤聯(lián)系在了一起。
他摘下耳機,手機屏幕的光映著他晦暗不明的臉。
這件事的性質,已經(jīng)超出了商業(yè)斗爭的范疇。
就在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葉雪嫣穿著絲質睡袍走了下來,她看見簫羽坐在黑暗里,只有手機屏幕發(fā)著幽光,便開口問:“這么晚了,還不睡?”
“有點事。”簫羽隨口應了一句,將手機收起。
“什么事?”葉雪嫣走到他身邊,帶著一絲探究。她總覺得,這幾天家里的氣氛有些古怪,尤其是她這個妹妹和自己丈夫之間。
“公司的一些小麻煩?!焙?
羽不想讓她卷進來。
就在他準備起身時,門鈴突然響了。
這么晚了,會是誰?
簫羽和葉雪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反應里讀出了一絲詫-異。他走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是葉冰依。
她臉上帶著一種混雜著疲憊和亢奮的神情,發(fā)絲有些凌亂,但整個人透著一股剛從戰(zhàn)場上撤下來的悍勇之氣。
“姐夫?!彼_口,直接越過門口的葉雪嫣,看向簫羽。
“你怎么來了?”葉雪嫣蹙眉。
葉冰依卻像是沒聽見,她徑直走到簫羽面前,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微型錄音筆,拍在簫羽的手里。
“姐夫,拿到了!雖然不夠完美,但足以撕開他一層偽裝!”她壓低了聲量,但其中的激動卻掩飾不住,“那個錢豹,比我想象的還要貪婪,也更怕死!”
她飛快地講述了在包廂里發(fā)生的一切,從用錢砸開對方的嘴,到用付藤來威脅,整個過程被她描述得像一場精彩的商業(yè)談判,而不是一次危險的邊緣試探。
簫羽沒有說話,他只是攥緊了手里的錄音筆。
他已經(jīng)聽過了郵件里的剪輯版,但此刻從葉冰依嘴里聽到原委,一種后怕的情緒才猛地涌了上來。
“你一個人去的?”他問,聲線繃得很緊。
“當然!”葉冰依揚起下巴,像一只斗勝了的孔雀,“這種事,人多了反而礙手礙腳。”
站在一旁的葉雪嫣聽得云里霧里,什么錢豹,什么撕開偽裝?她看著自己妹妹和丈夫之間這種旁若無人的交流,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們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忍不住出聲質問。
簫羽沒有理會,他抓著葉冰依的手腕,將她拉進了旁邊的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把葉雪嫣的疑問和不滿全都隔絕在外。
書房內(nèi),燈光雪亮。
簫羽松開手,轉身面對葉冰依。
他沒有葉冰依預想中的贊許和振奮,反而是一張冰冷到極點的臉。
“你瘋了?”簫羽的質問像淬了冰,“你知道錢豹是什么人嗎?一個敢跟付藤做臟活的亡命徒!你知道那種地方有多危險嗎?五百萬?你以為五百萬就能買到他的良心?萬一他-->>拿了錢,再把你賣給付藤怎么辦!”